权贵人员,显然也与不讲任何情面的容九旒因此事,暗中结下仇。
这些远不够,容老爷子看容九旒已经到了不惜一切代价赌上整个容家的程度,便找谢阑深来劝。
谢阑深则是说:“九旒的妻子在宜林岛度完假回来就抑郁症复发自尽而亡,如今爱子又在这座岛出事,他是恨极了那里,要彻底将一切抹去,也情有可原。”
从今往后,无论是白城如日中天却突然消失的江氏集团,亦是宜林岛,都不会跟容家牵扯上半点关系,哪怕从新闻报纸上追寻,也只能看到当初谢氏双生子遭遇绑架一案。
整个顶级豪门的诸多秘闻里,也无人提及这个,早已遭到容九旒的全面封锁。
容九旒已经恨到,要将这些痕迹,悄无声息抹去干净的境界。
而谢阑深行事一贯保持着谢氏家族不显山露水传统的风雅气度,他不要人命,只要砍伤了他儿子的人一双手。
窗外已有云歇雨停之势,谢阑深在离开前,跟容九旒密谈了片刻,看到书桌上摆着江树明为自己这条命提前预谋备好的精神病证明,想用来躲过死刑。长指漫不经心地叩了叩,说,“他莫要后悔。”
容九旒面上维持着平静,被透光笼着身影,未将那夜生出的白发染回,这一劫,心神破碎,是重伤到了他根骨。
谢阑深而后又睹见另一份跟宜林岛牵绊极深的女孩资料,默了数秒,很平淡的语调说:“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没有父亲庇佑,有勇气将罪证交给警方,阴差阳错被容伽礼护住了一条命,整件事里,她也是受害者。”
过了许久,容九旒当着他面,将这份写着路汐名字的资料锁进了暗无天日的保险箱。
*
容伽礼苏醒过来,已是半年之后。
他这具濒临死亡的躯体因为抢救时用的药物过猛,头部又遭到重击过,伴生而来的后遗症自然是更猛,最直接的便是:出现了视觉障碍和失忆症状。
起先谁也没察觉出这点,容伽礼生命体征不稳定,一天时间里,只有半个小时是清醒的。
为了以防容家心怀不轨之人会扰到他养病,容九旒将他销声匿迹般地藏身在了山顶禁区,谢绝了外界任何人来探访,知道内情的少之又少,想窥视一二,便会遭到容九旒的无情警告。
等又过半年。
容伽礼生命体征平稳了,昏睡的时间逐步减少,可严重的精神障碍却一直纠缠于身。
主治医生说他近日显得异常冷漠,拒绝与人沟通,也似乎没怎么吃进去食物,再这样下去,病情只会越发恶劣。
容九旒走进那扇被深锁的门时,室内无光,犹如被巨大的一片黑暗所覆盖,唯有容伽礼更黑的身影隐在其中,这里极空旷,被四面白墙环绕,他此刻就静静朝着一面,不知脑海中深思何物。
容九旒站定观察了很久,缓步走过去,用很轻语调问:“你在想什么?”
容伽礼整个人削瘦不少,这是不可逆的,穿着宽大的白色病服都显得松垮,肩背的骨骼轮廓隐隐透出,这具身躯容九旒可以一点点补回血肉,但他躯壳内的精神世界是完全封闭的,谁也踏足不进去。
以为又一次得不到回应,却不想容伽礼竟开口了:“我做了一个梦,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存在一座海岛,那里有很多蝴蝶寄生,有红树林和蓝色海滩,我还看到了一个女孩,她站着日出里,很神秘,我想看看她是谁,可走了一夜,终究走不到她面前去。”
容九旒手掌刚要覆上容伽礼肩膀,猛地僵了僵。
容伽礼的嗓音平静到只是跟父亲分享这个匪夷所思的梦境罢了,落下的话,在这静谧空旷的空间里有回音:“为何我总想见上她一眼,今日睡醒时,我好像见到了,在这墙壁上,她正抱着一束盛开的昙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