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察觉到她醒来,依旧抱着没松开,说,“要不要吃点东西?”
路汐心跳忽然漏了半拍,显然是会错了意,她僵住,感觉到被子底下容伽礼传递来的触感分明得可怕,还不等犹豫几秒,脑海中的意识先控制着身体倏地往下滑。
仅一秒钟的迟缓,文件被容伽礼指骨压出极明显的褶痕,他看似沉稳得一丝不乱,却将路汐给抓了上来,望着她那双眼,很湿润,“饿急了?”
路汐才吃半圈,说不出完整一句话,“是你说……”
“我说什么?”容伽礼替她重复,继而又用指腹,揉了揉她唇,“睡了快一天一夜了,我是问你,会不会感到很饿?”
路汐没想到是这层字面上很纯粹的意思,实在太尴尬,表情变得空白。
紧接着又反应神速地,为自己行为辩解,磕磕巴巴的说:“你知道的,如今我是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自打她知晓容伽礼消失了七年的真相后,同样感同身受了把差点就痛失所爱的心境,恨不得事事都依着他的意,哪里会分神想别的。
只是有点儿过于想多,才以为他是想那个的意思。
路汐真诚坦然的一句内心话,倒是把容伽礼轻易取悦,低首亲她:“你想的那个等月黑风高了做,现在光天化日下,先喂你。”
剩余的话没说完,就让路汐堵了回去,脸蛋红得一掐就要流水了。
…
路汐没继续待在起居室不出,吃过早饭后,就把地点转移到客厅,穿着条青色缎面长裙窝在沙发上,接过容伽礼递给她的黑色平板时,顺势问起:“圣心呢?”
先前容圣心被止步于此地,不知何时离去了。
容伽礼在她旁边落座,拿起一份需要签名的机密文件,淡声道:“跟我父亲一同回老宅了。”
“是我自己要来的。”路汐想了想,多此一举地跟他解释了句。
怕容伽礼会事后怪罪妹妹。
他闻言,自然地摸了摸她乌黑的长发:“嗯。”
路汐抿着笑意,然后在这光滑如镜的平板屏幕上搜索出了能联系禁区管家的软件,指尖轻点数下,编辑了条内容过去。
容伽礼在这里居住,保留了养病期间的习惯,不喜有人冒失地出现在视线内。
所以管家团队在有需要的时候,才会适时现身。
路汐是问对方要了各种高级色调的颜料和画笔工具,她想将那间空旷到暗无天日的室内白墙画上色彩,虽然不像容伽礼在审美艺术上具有无人能及的天赋,但是念书时,还是正儿八经地上过几节绘画课的。
连续整整一周,路汐手心捧着颜料盘,衣裙也沾了些,都在安静而专注地在白墙勾描着。
以至于陈风意打开视频电话时,从屏幕乍然看到她这幅装扮,有些迟疑:“你这是准备转行当画家了?”
路汐空不出手,只能把手机架在丝绒高椅上,故意道:“好像是有这方面潜力呢。”
陈风意透过她身侧,恰好瞧见墙壁前的人影逐渐成型,多瞧上几眼,发现跟路汐很相似,合着是在这里玩自画像呢,他又说:“对了石嘉一那边不知听到了什么风声,信以为真你攀高枝上了谢家那个核心圈,还得了宠,把大佬迷得为你神魂颠倒,通过人脉帮简辛夷找到了治骨伤的专家……想组个酒局跟你重新正式赔礼呢。”
简辛夷虽然牌友遍布整个娱乐圈,却不是爱无脑乱嚼舌根的,她只说专家是借了路汐的光才请到的,其余的,旁人只能细品,捕风捉影地揣测一二。
陈风意会提,是因石嘉一搭了乔清石的门路来求和。
路汐下部电影的导演。
安静半响,路汐脸上表情淡淡的,握着画笔,手腕不带一丝颤抖,出声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