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没有他的日子,她一切如旧,连给笨鸟洗澡这样的小事都能笑得这样开心。
小姐不是说想他了吗?
为何在她身上……他见不到半点思念他的痕迹?
难道她在梦里也要骗他吗?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苦涩,在他心底翻涌,气势汹汹地滚到了咽喉处。
“咳咳咳——”
江随山捂住口鼻,咳嗽不止,等他平静下来,面前的小妖们皆是满脸诧异恐慌。
“……”
江随山擦去唇角鲜血,将沾着红色血迹的袖口往上折叠遮盖,冲几人露出笑容。
“抱歉,水土不服,这里有换洗的衣裳吗?”
*
春日盛典,藏香阁邀请了陈映澄做今年的花神。
听闻今年岛上票选出来的花神是她姐姐陈映瑜,她姐姐进入商会这半年可是做了不少实事,此番他们去往清河大陆,换回来的物资是往年的十倍。
至于为什么又邀请了陈映澄……因为商会会长的儿子疯了一样地在追求她姐,被她姐姐揍过无数次还勇往直前。
听说他威逼利诱这次参加盛典的未婚男子,不许他们去抢陈映澄的绣球,最后只能落到他手里。
陈映瑜膈应得不行,跟会长商议了一番,又征求了岛上数位年长者的意见,让陈映澄代她抛绣球。
他们都同意了,陈映澄自然答应下来。
把球抛出去,然后和接到的人一起撒种子,举手之劳的事情。
这样的活动每年都有,抛得也不是红绣球是花绣球,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陈映澄去挑选绣球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脑子里闪过她和小雀大婚时候的场景,心中发虚。
她还没把和离书送出去呢,这样明目张胆地抛绣球实在有点说不出的古怪。
所以她跟边柔提前打好了招呼,到时候直接将绣球扔给她,两个人一起播种。
反正又没说花神和她选的使者必须是一男一女。
陈映澄算盘打得好,盛典开始前还又跟边柔确认了一遍,到时候他们那些朋友也会掩护她,抢了花球便都扔给边柔。
站到藏香阁楼台之上时,陈映澄扫了眼底下边柔几人,满意地点点头,冲她使了个眼色。
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
陈映澄抬手,掌心那束花绣球白中带蓝,是白山茶和栀子花,还有几朵蝴蝶兰。
她手上用力,又往下扫了一圈,找准边柔的方向,用力一——
绣球刚一脱手,便被陈映澄抓了回来,只有几片花瓣落了下去。
边柔还没伸出手,便见陈映澄抓着那绣球藏到身后,神色慌张地往后跑。
“怎么回事儿?”边柔问。
“不知道啊?发生什么了?”
“澄澄怎么走了?”
“诶?”
“是啊,怎么走了?”
一道突兀的声音加入几人的讨论,边柔扭过头去,发现江随山站在她们身侧,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边柔:“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这里这么多人,你好歹戴个面具!”
江随山却没回答她,将身一扭便没入人群中,眨眼便寻不到踪影。
花神突然离场,底下乱作一团,根本没人关注到他。
人群骚乱了一会儿,陈映瑜捧着绣球出来,冷着脸往下一抛。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边柔一伸手,便抓住了。
“好,就你了!”
陈映瑜将手一指,藏香阁出来两个人,架着边柔走了进去。
边柔:“?”
边柔转头冲着她的小伙伴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