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邪祟,后来他弃了命剑。”
也放弃了秋亦浓。
许多记忆秋亦浓都已经模糊,却记得那日黄昏,文循修为暴涨,一路涉过暗河,要离开渡厄城。
秋亦浓抱着剑匣,迎着漫天的邪气,试图最后一次拉那个入魔至深的人回来。
可是没有用,命剑如血,文循到底还是彻底成了邪祟,而她也死在路上。
咽气前一瞬,她看见一处阁楼,便是如今的禁地。阁楼收留了她,没有让她立刻消散,却也在此困了十年。
湛云葳看过命书:“文循的心上人……你是说大皇子妃?”
秋亦浓说:“嗯,她是我的姐姐,叫做秋静姝。”
静女其姝,自小秋静姝便有许多追捧的人,也能得到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包括世间最好的姻缘。
若当年的文循是天上月,大皇子就是地上烂泥。
可是后来文循的灵丹被挖走,成了一个废人,秋静姝便退了婚。
秋静姝是最受追捧的贵女,就算退婚,也要有个好的名头,不可污了她的清誉。于是秋大人的私生女秋亦浓便被推了出来,嫁给废人文循。
秋亦浓永远都记得自己那个美丽动人的姐姐是如何流着泪,迫不得已对文循道:“亦浓自小受了许多苦,她说心悦你,我如何能伤她的心?”
一夜之间,她就成了夺善良阿姊心上人的歹毒女子。
新婚那夜红烛燃了一夜,文循便在风雪中坐了一夜,也不掀开她的盖头。
后来秋静姝就又“被迫”嫁给了大皇子。
湛云葳想到命书中,文循就算成了邪祟,也惦念着救回秋静姝,就替秋亦浓感到难受。
“你为何不告诉文循,你也是被秋家推出来的?”
秋亦浓道:“我也想说,可秋家哪里会让我说。出嫁前,他们就用我的母亲和外婆逼我发下魂誓,若我告诉文循真相,我的亲人都会惨死。”
就算没有这个魂誓,文循那般喜欢秋静姝,怎么会相信自己的一面之辞。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因为秋静姝的话恨着自己。
秋亦浓说:“你不用为我难过,至少有一件事,秋静姝说的没错,我从前心悦文循。”
文循没了灵丹,仍是她心中最好最良善的剑仙。秋静姝不要他,她却愿意扶着他走过人生中最难的路。
只是到底还是失败了。
可是……湛云葳不免想,后来文循喜欢的,当真还是大皇子妃吗?
她觉得不尽然,按秋亦浓的说法,文循十年前就该离开渡厄城了,可是那一日秋亦浓死了。看文循的样子,他曾一次又一次闯过禁地。
就算身上的影子被削弱,他也想要进来,甚至文循至今仍不知道秋亦浓的魂魄还未消散。
“你是说他爱我?”那玉珠抖了抖,似在发笑。
良久,玉珠说:“可是秋亦浓已经死了啊。”
就死在文循放弃她和命剑,离开渡厄城的那日。他不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他们也永远回不去了。
秋亦浓要杀了文循,并非因为什么爱恨。而是这个怪物,早已不是最初永宁郡中那个剑心一尘不染的男子了。
湛云葳停下步子,禁地边缘到了。
秋亦浓问:“你写在掌中的越之恒是不是就在外面?”
湛云葳点头。
“他对你来说这般重要,想必你对他而言亦是。”秋亦浓说,“若是认出我不是你,要杀了我怎么办?”
湛云葳好笑道:“不会,他现在还在和我演戏。”
想到鬼灯叫人抓她,她就来气。
旁的不说,越大人下定决心的时候,是真的决绝。若非看见命书中的过往,知道越之恒没有选择,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