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治眼睛。”路雪辞微笑着,真心道,“最难的时候已经过来了……我很幸运能再看见,也很幸运能和你重新开始。”
“我们都痛过,但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好不好?”路雪辞温柔地抚摸着谢予的侧脸,告诉他,“谢予,我想和你一起往前走。”
谢予望着他,终于点了点头。
他们就这样安静地拥抱着,像冬日里彼此取暖的动物,静静听卧室里钟表滴答声。
许久后,谢予的声音低低响起:“你现在,晚上还是看不见是吗?”
路雪辞没再否认,诚实回答:“夜盲还是比较严重,不过除了晚上不能开车,也不太影响什么。”
谢予注视着他,满眼都是心疼:“之前晚上做噩梦,也和这个有关吗?”
“……嗯。”
“梦见了什么?”
路雪辞不想说,但知道如果刻意瞒着,谢予更要胡思乱想,于是说:“……梦见我们在玩赢戒指的那个游戏。我蒙着眼往后倒,但身后没有你。”
谢予心脏一紧,无声地把他搂紧了。
“以后我会在。”他哑声说,“我会一直在。”
“我知道。”路雪辞笑着,“你已经接住我啦。”
谢予温热的唇落在他的眼睛上,很珍惜地吻了吻。
“看不见的时候,眼睛会痛吗?”
“不会。”
“害怕吗?”
“嗯……谈不上害怕,只是不喜欢那种感觉,好像对周围一切都失去掌控了。”路雪辞说,“但后来学会和现实和解了,也有了很多事情要做,就顾不上胡思乱想了。”
“遥遥说……”谢予顿了一下,小心而艰难地问了出来,“你想过跳楼,是吗?”
路雪辞在心里骂了路潇遥一顿,怨这孩子口无遮拦什么都说:“没有。”
他看了看谢予疼痛隐忍的神色,认真解释:“真的没有。虽然有一瞬间被情绪控制了,但理智还是在的。死很容易,活着才难,而且活着才能看到希望。我不傻,也没有那么懦弱。”
“我知道。”谢予沉声,“你一直很坚强。”
如果换成他失明,他能做到路雪辞这种程度吗?
谢予不敢肯定,因此愈发地佩服自己的爱人。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从一开始的疼痛难忍到慢慢趋向平和。伤痕或许没有那么轻易被彻底抚平,但正如路雪辞所说,他们已经足够幸运,因为能够重新开始。
他们缺席了彼此的十年,但不要紧,往后的一生,他们会手牵手,一直一直走下去。
——
路雪辞发现自从把所有事情坦白后,谢予就愈发黏他了——事实上自两人重逢后,谢予除了工作其他时间都在缠着他,但现在的情况简直是变本加厉——在家里时不是要搂着就是要抱着,还时常喜欢吻他的眼睛,害得他好几次上班都被同事问是不是晚上没休息好,眼皮瞧着怎么有点肿?
路雪辞对此无奈又纵容,基本就随他去了。
温华严在国内待了四天就先回去了,眼看着马上就到大年三十,路家兄弟已决定好跟谢予回家过年,温华严自知作为外人不适合上门,于是先回英国,等路潇遥过完年想回去的时候再来接他。
“对了,”人走了谢予才想起这茬来,“那天你和温华严聊得怎么样?”
“还好吧,彻底说开了。”路雪辞道,“我说他怎么突然跟着遥遥回来,原来也打算给我说这事呢。”
温华严的态度的确十分诚恳,开门见山的告诉路雪辞:
“我是真心喜欢遥遥。如果他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会为他举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他将是堂堂正正的温夫人。”
路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