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郭朝阳杜子衡他们打听过他哥哥有关的信息,其中好像就讲到,承天剑宗的前代
不过他哥哥这辈子亲情缘薄,裴一鹤在百年前就已经因为寿元耗尽而自然仙逝了,母亲则不知名姓,也不知下落,裴九徵是裴一鹤某天突然抱回门派的,据裴一鹤所说是他与一凡人女子所生,那想来百年过去,也早已转世轮回了吧。路乘不太懂什么父母亲缘,因为他就没有父母,只有他哥哥,不过,凡人一向是对父母亲情很看重的,那想来这个裴一鹤对转世后的他哥哥也是很重要的吧。他本来这么想,可裴九徵提及时却并未以父亲相称,且似乎不欲多言,态度冷淡地解释了那一句,便带着路乘继续朝后走了。路乘没追问,反正他只在乎他哥哥,本来也不怎么在意这些无关旁人。
他跟着哥哥穿过回廊过道,来至后殿,裴九徵在此停下,摸摸他的脑袋,示意说:“你以后就住这里,就在我的房间隔壁。”路乘本来都已经开心点头了,听到后半句又立马摇头。
我要跟你住一起。他用蹄子比划。
裴九徵现出一副为难神色,跟着进来的卢新洲见状,体贴地代为开口道:“师尊不习惯夜间与人同住。”路乘撇着耳朵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个胡说八道的骗子,以前在涿光山他哥哥明明都是跟他一起睡的,而且在船上那几日,他也一直睡在哥哥怀里。他比比划划地告状,卢新洲虽看不懂马语,但也大致能猜到小马在说什么,他冤枉道:“是真的,师尊在入定时是不能有旁人在侧的,之前那几日是因为师尊压根就没有入定,也没有休息,是一直在不睡觉陪你。”修士的入定跟凡人的睡觉无异,都能起到休息的效果,修为高深者可以几日不入定,也即几日不休息,但即便是裴九徵,六日下来也相当疲乏了,尤其他不久前还刚刚耗费过许多精力封印翳化的玄武,可以说,这几天他都是强撑着在陪伴路乘。路乘“唰”地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裴九徵,而裴九徵此刻也点头承认道:“确实如此。”
为什么?路乘一面满心不理解,一面又试图说服哥哥,入定时不能有旁人再侧,但他又不是人,他只是一匹小小马呀。“不行....”裴九徵为难且不舍,但还是坚定拒绝了,他哄孩子一样地揉揉路乘的耳朵,温声说,“夜间你一个人睡,白天我再陪你,听话。意识到没有转圆余地了,路乘很不高兴地撇下耳朵,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小马,知道哥哥这几天是一直没睡觉陪自己,他当然也是心疼的,只是却也难免生出些许委屈,即便是那个疑点重重的假哥哥,夜里入定时都是让他枕在腿上,靠在怀中的,结果找到真哥哥后反倒要孤零零一个
这份受屈的情绪白天尚能抑制,等到了夜间,哥哥真的让他一个小马睡在清冷的侧殿后,却是再难忍受,他难过地团起身体,给自己盖上小被子,假装仍然依偎在某个温暖的怀抱中。而等到入睡后,他好像还真的在虚假的睡梦幻觉中寻觅到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只不知道是曾经的哥哥,还是错认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