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结歪了才是天大的事,至于刚刚台长公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完全不重要。
江潮被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逗笑了,亲自上手帮他摆正蝴蝶结,又说:“跟你说话呢。”
“……”裴林眨眨眼睛,说,“不是第一次见面,之前见过的。”
他看江潮的眉毛越皱越紧,又说:“都跟今天差不多啦,就是些演唱会之类的事情。”
裴林终于弄好了围巾,慢吞吞说道:“反正都推掉了,无所谓啦。”
江潮又手欠地拽了一把围巾的尾巴,无奈道:“欧阳那种人,我怕你应付不来。他要是总纠缠你,你要告诉我。”
裴林动作一顿,扭头看了他一眼。
江潮在他半个身位前,不知有没有注意到这欲言又止的一个颜色,只继续说道:“——我帮你想办法避开他。大不了,帮他老子多挡几顿酒就是了。”
裴林低头扭着手指,浅浅地应了一声。
江潮吃过午饭后,两人又一起出发前去排练。
虽说离开乐队很多年了,但裴林跟乐队的人一直没断过联系,如今再见也丝毫不觉得突兀。
下午江潮排练时,他还摸了几把吉他,之后又跟等等现在的主唱聊了几句。
这位主唱叫廖朝朝,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也健谈。
他说,除夕那天他跟乐队在酒吧演出,错过了春晚,只随便看了几个视频,觉得裴林特别优秀,特别出色。
类似的夸赞裴林听过太多了,很容易就能分清是真心还是客气。
廖朝朝说得真诚,裴林听得有些不好意思,耳根都红了一片。
站在台上时能淡定应对一切变故的裴主播,私下里面对称赞时会羞赧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廖朝朝大学都还没毕业,说话做事都是小孩心性,看到个公众人物简直两眼冒星星。他歌也不练了,拉着裴林说这说那,说得眉飞色舞,说得手舞足蹈。
直到——
“廖朝朝,”江潮举着麦克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新歌,你来合一遍。”
他们排练的地方在南传的电教厅,场地很大,彼此间说话要挨得很近才能听到。
可江潮这一嗓子中气实在太足,真把廖朝朝吓了一跳。
他挠挠头,冲裴林笑了笑,小跑着过去接替江潮。
蒙亮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江潮,又看了一眼裴林,放下手里的架子鼓槌,跳下舞台朝裴林跑来。
“…………”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连串,可电教厅实在太大,裴林没听清,只看到江潮扭头看了那人一眼,眼里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蒙亮笑嘻嘻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又一溜小跑跑回台上,干劲十足地继续练习。
“他刚刚说什么?”裴林疑惑道。
江潮:“没个正经,别理他。”
蒙亮性子大大咧咧,最喜欢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跟成员们开玩笑。
裴林不疑有他,抿了抿嘴,笑了。
“蒙亮说晚上一块儿吃个饭。”江潮又说,“他们肯定要喝酒,你别喝就是了。”
裴林乖乖点头。
他们这些搞地下乐队的,偶像包袱没那么多,找个由头就要好好搓一顿,喝个昏天黑地。
裴林不喝酒,也要顾虑着南台主持人的形象,晚上吃饭时便只顾着埋头干饭。
乐队的成员们都理解他的情况,便也不多勉强。挺热闹的包间里,只有裴林坐的那一小块位置被空出了安静的空间。
其他人醉意朦胧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胡话,偶尔在裴林手中的筷子落下时把那盘菜挪到裴林面前。
裴林对自己挺狠的,为了保护嗓子,基本上能够做到每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