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媳妇是说,往后!”
毕竟先前也是抱着一点幻想的,两个孩子长得不错,又聪明伶俐,一股脑儿堆到余崖岸面前,万一他瞧上另一个,悄悄地换个亲也没什么。到底锦衣卫权大势大,自己家里贴心的孩子去巴结,这才算得自己人。这个大姑娘,和外头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有什么区别?将来她得意了,有好事儿也落不到魏家头
上,就算是嫁了皇上,魏家也别想沾一点光。
可惜事实不随计划转变,眼看无望,就别乱打主意了,免得惹火烧身。
马夫人犟着脖子,一副老太太要害她们的样子,气得老太太让她到南窗底下罚站,“站不死,不许挪窝!”马夫人急赤白脸,“我多大年纪了,孩子都生了三个,您还罚我站规矩?”
魏老夫人道:“你多大年纪?再大能越过我的次序?还敢啰嗦,就卷起包袱回你娘家去。”
两个女儿忙来维护母亲,回身央告:“祖母,您别罚我娘。自己家里人拌上两句嘴,怎么就喊打喊罚的了。马夫人哼然冷笑,“看见没,将来嫁人擦亮了眼睛。这么些年了,还拿我当前头媳妇一般对待呢。我可不是如约的娘,六七个月的身子,蹲在祠堂里擦铜活儿。她们这里针锋相对,不防如约从外面进来,寥寥对魏庭和交代了一声,“余大人回去了。”说罢就要转身离开。魏庭和忙嗳了声,“你这孩子,就不能好好说两句话?是登了高枝儿,眼里没人了?”
如约这才站定脚,回身看了他一眼,“就当从来没我这人,不就行了?日子定在下月初一,还有二十来天,大伙儿忍忍吧,转眼就到了。”她这语气神情,全和她母亲不一样,这让魏家母子有些傻眼。打骂又不能打骂,魏老夫人气得脸色发青,对儿子呼喝着:“亏你还惦记她,吃穿从不短着她。如今她翅膀硬了,还记得你这爹吗?”如约是真为这身份的本主儿伤心,就这么个污糟的人家,自小放在金陵养着,其实也不是怀事。
原本她是不想兜搭他们的,在这里过渡一阵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可魏老夫人这张嘴,是半点也不饶人。她先是对她评头论足了一番,末了责骂魏庭和:“你还总念叨前头那个,她生的女儿有哪点像你?我瞧别不是窜了秧子,她偷着对不住你。”如约听到这里,再也压不住火气了,厉声对魏老夫人道:“老太太说话留些口德,我娘人都不在了,你怎么还在诋毁她?过去十几年,魏家是养活了我,可那是应当的。生养生养,既生了,就该养。一口一个惦记,唱戏给谁听?这么情深义重,后头生了个‘如初’,又生个‘如一’,全是顶头的名字,早把先前生的忘了。反正连装都懒得装,那就消停些,各自安好吧。倘或家里容不下我,我这就走,你们在这四九城里,也别想要脸了。她拂袖就要离开,到底被马夫人拦住了。这一走不要紧,得罪了锦衣卫,接下来还有好果子吃?随便找个借口,就把全家收拾了。“好孩子,别着恼,老太太年纪大了,有时候犯糊涂,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你听我说,咱们是一家人,眼看大婚在即,闹得不欢而散,岂不是叫人看笑话?咱们要在城里做买卖,你过了门子,不也得寻常过日子吗。两下里帮衬着,顾全体面,对你也是一宗好处。”马夫人边说边朝丈夫使眼色,“你的嘴给锯了?说句话,安安孩子的心。
魏庭和这才开口,好听话是没有,烦躁道:“闹什么呢,眼看要出嫁了,好好待嫁吧。”
如约没再和他啰嗦,径直朝门外去了。
回到卧房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心思不在宫里了,就开始惦念以前的一切。
第二天乘着车,在城里的大街小巷转了一圈,赶车的小厮说:“大姑娘自小没在京城,是该到处看看。京城可不比金陵小啊,我早前去过一回金陵,景儿比北京城秀美。北京是当家的大奶奶,金陵是戴花儿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