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脸一抹,咬牙翻身上了马横冲直撞而去。却说,陆绥安到前院时,已隐下了方才的几分冷寒之气。
然而,陆景融还是察觉到了几分,不由一脸警惕道:“可是大理寺出了案子?”
却见陆绥安淡淡敛下了眼帘。
他在大理寺断案多年,素来赏罚分明,这么多年下来,早已习惯认定,犯罪伏法,做错了事情就得付出代价的这一套理论。然而,轮到家里这事才知,做错了事的人,会得人袒护。
而受害者,有时竟会受人埋怨。
所以,这才是沈氏这些日子疏离和迁怒他的原因么?
陆绥安思绪游移了片刻。
再一抬起眼时,眼中已枯井无波,再无半分波澜。
只不答反问道:“父亲叫我回来是一一”
陆景融深深看了长子一眼,见他神色如常,料想大理寺无事,便开门见山道:“听说北方大捷,老国公率领二十万大军-举击退了盘踞在北疆的三十万
境侵袭二十余年,今日终于旗开得胜,廉家不愧是世代良将,真是天依
陆景融神色激动的说着,说到亢奋之处,脸上胀红了一片,他虽为文官,却有一片忠君爱国的赤子之心。而今,霍氏一族被屠,新帝登基,这么快边疆又传来捷报,作为臣子的他颇有一番激情澎拜,扬眉吐气之姿。而关于这个消息,陆绥安早于朝堂两日前便率先收到了捷报,是以此刻神色淡然,面无波澜,顿了顿,道:“突厥使臣最迟将于月底入京和谈。”陆景融大喜道:“当真?”
说着,连忙摸了下下巴处的短须道:“若此番顺利谈和,至少可保我边境十年太平。”
说着,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一顿,只顷刻间看向对面的长子道:“边境安宁了,接下来陛下终于能安心腾出手来处理内乱了,近来大理寺可有异动?可是蠢蠢欲动?”大理寺掌管天下刑狱,复核百官案件,对本朝文武百官自然有监管之责,自对朝中异动比旁人多了几分先机。陆绥安此番南下而归,陆景融关心后续动向,毕竟事关儿子的前程,亦事关侯府的前程,他有些心急如焚。然而,越是此刻,大理寺内却越发平静,平静下藏着骇人汹涌
却见陆绥安嘴角噙着一丝淡然道:“父亲莫急,陛下如今的注意力都在北疆一战上,
接下来突厥求
和和为
战士们封赏才是紧要之事,至于内政上若后
有何安排和派任,估
莫着也得等到突
厥使臣们离开之后了。
陆绥安淡然说着,平淡的话语中却是透着一丝笃定和四平八稳。
陆景融在政事上不如儿子敏锐和果断,朝堂上但凡有事他都习惯第一时间与长子商议,此番听到长子如此说来,顿时心下踏实。一抬眼,又见长子今日官袍未褪,墨绿色的官袍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宛若一株苍劲松柏,有凌寒而立的傲然之姿,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话用在长子身上,再适合不过了。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文人之身,只有陆景融知道,他的这个儿子实则能文能武,若非这么多年来陆家被埋没,被打压,不然今日立下赫赫战功的那位廉世子站在儿子跟前,未见的谁输谁赢。他的那位二弟什么都比他强,唯独在子嗣这事上,略逊他一筹。
绿色的官袍虽将长子衬托得形销玉骨,玉树临风,可陆景融却觉得若换作那抹绯色,则更能凸显出长子的丰神风流之气。陆景融横竖是越看越满意,这时要事说完了,不经意忽而留意到了长子手上的纱布,不由惊讶道:“手怎么了?”话一落,只见陆绥安神色微顿,睇了眼掌上的纱布,不多时,只将手掌不漏痕迹的隐在了宽大的袖袍中,神色淡淡道:“小伤,不值一提。”说话间,陆绥安看了眼时辰,正欲起身告辞,却见陆景融这时亲自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