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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等陆绥安虽并不拘着沈氏非要如此,可她心甘情愿,非要效仿萧氏努力做一名贤妻,陆绥安便也不拦着她,何况,深更半夜确实容易饿,这时有一碗热粥入肚,确实来得及时。只是今日,却分明未见那抹身影分毫

陆绥安眉头微微蹙了蹙。

萧氏心思玲珑,见状,便意味深长的笑着道:“今日川泽居忙活了一整日,晚上厨房更是不曾停火,估摸着这会儿人早在院子里巴巴候着呢,你此番一去这么久,小两口头次分开这么久,定是近乡情怯了,快去吧,别让人大半夜苦等着呢。萧氏淡淡打趣着。

陆绥安闻言神色微缓,却也依然面无多少神色,萧氏这大半年来多有撮合,长辈们盼着长房子嗣亦是情理之中,并不觉得如何难为情,其实,他并不在意今夜沈氏的出现或者未出现,只是,人往往就是如此,长此以往的便能渐渐习惯一些事,习惯一些人,不过是一种长久的习惯突然被打破,引人细微的不适和异样罢了。不过,一时想起月余前离京的那个清晨,陆绥安倒是难得冲着萧氏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萧氏这番打趣,和接纳了母亲的这份说辞。片刻后,背着手,接过常礼手中的灯笼,亲自提着朝着川泽居方向不紧不慢走了去,

却未料,待走过去后,只见本以为灯火通明的川泽居这会儿竟大门紧闭,透过院门,依稀可见里头漆黑一片,只余几盏残灯在屋檐下晃荡陆绥安脚步一顿,嘴角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

哪里有什么眼巴巴盼着,什么近乡情怯,他此去江南一去月余,好不容易回来,等待他的竟是乌漆嘛黑的一片夜色以及干巴巴的几盏破灯笼他竟在自己的住所吃了个闭门葵

陆绥安虽并不期待与沈氏如何琴瑟和鸣,可侯府有侯府的规矩,他作为丈夫的义务不会丢,而她身为妻子的恪守亦不可废。当即,陆绥安的脸色瞬间淡了下来

常礼见状,擦了擦额间的细汗,小心翼翼道:“夫人许是等久了不小心入睡了,小的这就去叫门。陆绥安只冷眼看着,不曾应允,亦不曾拒绝,只沉着脸色,不知在想些什么。

常礼立马上前正要叫门,这时,院门正好从内被打开了,探出来一张圆溜溜的脸,待看清楚院子外头的人后立马三下五除二飞速将门打开了,这时,院子里的灯陆陆续续亮了几盏,不多时大丫鬟春淇亲自迎了出来,恭恭敬敬道:“见过世子。顿了顿,又强撑着淡定,一脸喜色道:“世子您回来了。

陆绥安隐在夜色中,负手而立着,许久没有出声,直到一阵凉风掠过,幽冷的目光这才朝着院中扫了一眼,道:“夫人呢?他立在墨夜中,看不出任何情绪,语气亦蓄着平静,可春淇却仿佛察觉到了一丝不同。

忙不迭解释道:“回世子,夫人为了明日入宫之事今日忙碌了一整日,再加上上回生病时落下了些病根,前几日受了些寒又过了些病气,方才等世子的途中实在熬不住吃了碗汤药,许是药效发作了,没一会儿便入了汗,这会子刚昏昏入睡过去了“夫人临睡前生怕意慢了世子,特命人将膳食备好了,夫人还以为今目这么晚了世子不会来了,还特特贴心的另备了一份送到书房去了。春淇仔仔细细的禀告着,试图替沈安宁解释周旋一番。

然而,陆袋安是何其敏锐之人

有时,解释得越多,露出的破绽便越多。

他并非非得揪着病中的妻子起来迎接他,服侍他,只是,他分得清什么是敷衍,什么是糊弄。

若记得没错的话,这是罗家事情兴起后,第三次明目张胆的拒绝他,若今目之事搁在一个月多前他下衙回来那晚,他定然不会多想,可有一有二无再三。陆续安不是傻子

他并非心高气傲,亦并非强人所难之人,他只是不喜周而复始的陷入这些永久的鸡零狗碎的后宅内事里。妻子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了助他料理好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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