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绥安并不信奉这些,可沈氏将话都说到了这里,饶是陆绥
安修养再好,也忍不住缓缓起了身,只双目定定的盯着她,一字一句语气淡漠道:“那夫人好生休息。”说完,陆绥安拂袖离去。
陆绥安一走,白桃立马一脸担忧地走了过来,一脸不解道:“今日不是好端端的吗,夫人怎么将人赶走了?”今日世子难得这般体贴入微。
连白桃都察觉到了世子的主动和一丝少见的体己。
这一眨言功夫,怎么又怄上气呢?
沈安宁却耸耸肩,道:“世子公务繁忙,怎好扰了他高升的路。
沈安宁不甚在意的说着。
实则,那晚的经历让她受累不已,一连几日都有些恢复不过来,再加上这几日忙不堪,方才这一路又撑着精神应付他,到了夜里她只想好好睡一回,可不想再强自应付了。横竖天大地大,老娘最大,甭想她再为了迁就他,委屈了自己个。
话说陆绥安一走,沈安宁便立马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美滋滋的睡觉觉。
她几乎沾床就睡。
而另外一头,陆绥安踏出正院时竟下起了毛毛雨。
他心中蓄满了难以言说的郁结之气。
而这潮湿的天气更是令他心中涌出一股无名的烦闷之意。
他不喜一切麻烦的人,麻烦的事,对沈氏这个从天而降的妻子一开始确实心生不喜,可沈氏深明大义,体贴入微,她的温柔小意让他无处挑剔,长此以往便也渐渐适应习惯了这个
可是,一夜之间,深明大义,顾全大局的妻子上哪去了?
眼前这个冷漠疏离到甚至有些刁钻刻薄的沈氏,哪儿还有从前温柔贤惠的半点摸样?
陆绥安自问今日自己已做到关怀备至,他察觉到了他们夫妻之间出现了一些问题,也已尽量在修补了,可是,穷尽一人之力又有何用?陆绥安实在不解,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生母的苛怠已然处理,义妹的造次亦有了应对之策,桩桩件件她都已欣然接受了的,可为何,为何还在不依不挠。妻子的冷漠推拒让陆绥安烦闷不已。
“世子,您慢些走,属下这就去取伞来。
常礼见陆绥安脸色不好,心有戚戚然。
他今儿个倒了什么大霉,白日里被侯爷指着鼻子臭骂了一顿不说,晚上还得经历这般摧残。
世子轻易不动怒,且不像其他主子那样苛待下人,其实算是好伺候的,可是也有不好伺候的时候,任谁都难以承受来自世子身上这抹不怒自威的凛然之气常礼苦哈哈的说着,便要借机跑开,远离眼下这是非之地。
却未料,话刚说话,世子已大步离去,他连追都追不上。
雨并不大,甚至没有到达撑伞的地步,然而,陆绥安回到书房时,发间,衣袍上还是沾染了些湿润之气。正要跨入院内时,这时正好听到书房门外两个守门书童在说笑议论道:“哎,你说今夜主子还会不会回来?”另一人道:“应该不会了罢,常礼大哥将世子的一应东西都已经送过去了,今夜应该会宿在夫人那儿?”前头那人却挤眉弄眼道:“我看未见的,你几时见过主子去那头去的那样勤的?半年统共不过才两回,今晚我打赌依然是照旧而返。另外一人仰着下巴道:
“赌就赌,那事儿没沾上便也罢了,但凡沾上了,谁能轻易丢开手,我赌世子今夜依然宿在夫人那儿。这人笑嘻嘻的说着。
前面那人却仿佛觅得了一丝先机,道:“哎,你发没发现,夫人有日子没来过咱
们书房这头了,从前主子在时隔三岔五的过来,汤食佳肴一趟
赶着一趟往这儿送,就
咱们都回回不曾落下,跟着受了不少好
那人暗自揣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