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国。”他解释道。
“那天,我本来想当面和你道别的,可他们特别着急,所以我只来得及留下一张纸条。”
这话听不出什么毛病,如果是这个原因的话,家人着急、匆忙一些也情有可原。
店长点了一下头,又皱起眉,“可你和家人吵架这件事,之前一直没有提过?”
莫时鱼道,“因为太丢脸了,说了肯定会被你骂的。”
“这倒是。”店长勉强接受了。
他没有意识到莫时鱼一直在紧盯着他的反应,似乎在紧张他信不信一般。
莫时鱼看着店长,抱着猫的手收紧了一些,引得猫尾巴转了一下,“这几个月,我想了很多,终于明白以前的我有多不懂事,我不能再任性的留在这里,也绝不能再让爱我的人担心我。”
“……”店长顿了一下。
做甜品这一行,要把每一种原料精确到克数,特别是能做到开店的,哪怕他外表看起来是个金发猛男,但实则他的内核稳定,观察粗中有细。
他看得出来,莫时鱼刚才的这句话绝对是出自内心,下定了决心,真的不能再真。
“所以,你要回国,不回来了?”店长轻声说。
莫时鱼阖上了眼,“是,店长,以后不要再找我了,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他站起来,深深地弯下腰,“这些天,谢谢你的照顾。”
萩原研二安静的听完了整个过程。
他和松田阵平对视了一眼。
有之前查的一部分资料做支持,他们当然听出来了。
这段话,有人从头到尾都在说谎,却在每一句话里都夹杂着真情。
至少莫时鱼失踪的那几个月,他不是跟着他家人回了国,除非他的故乡在斯洛伐克。
脑海里闪过了什么,萩原研二重复了一遍,“‘我不能再任性的留在这里。”
“也绝不能再让爱我的人担心我。”
这句话,对象是店长吧。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应该明白了这孩子在和店长道完别后,一直到今天,一次都没有再回过这里的原因。
警局记载的报警记录里,这个失踪案在报案5个月之后被店主主动撤销了。
莫时鱼彻底斩断了和这个温暖的地方、温暖的人的所有羁绊,从此,哪怕他死在了哪个角落里,店长都不会再知道,也不会连累他。
这真的是一个18岁的孩子应该有的觉悟吗?
……
萩原研二阖了阖眼,喉咙干涩的吓人,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和小阵平找来这里,是不是做错了。
如果店长知道了真相,恐怕绝不会放任自己再这么平静的开着店,日复一日地等待一个不会回来的人。
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寻找莫时鱼,卷进这个旋涡里。
萩原研二艰难地让自己直视店主通红而悲伤的眼睛,艰涩的开口,“谢谢你的配合,具体的情况,我们会继续调查。”
店长似乎被这句话弄得愣了一下,眼底猛地沉了下去。
松田阵平接了话,“店长,别担心,他还活着,性格也很好,没有长歪,你只要继续开店就好,不要和别人提我们来找过你这件事,千万不要。”
店长看着他,道,“两年前,别的警察也是这么说的,后来就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没有证据,没有立案,他甚至不是本国人,我经历过这个,你们警察做事有流程,没有人愿意做一件毫无回报、甚至可能违反纪律的事。”
他抬起头,看着这两个年轻无比的警官,“告诉我,假如……假如他真的在危险中,你们会跳过这一切障碍,去救他吗?”
萩原研二的瞳孔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