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几步,她回头,那个青年依然蹲在原地看她,一身黑衣,融进了黑夜里。
如果这里有魔鬼,为什么他不离开呢?
小女孩心想。
妈妈说,不能和陌生人说话。
也许妈妈是对的。
——
莫时鱼站起来,藏在背后的手露出来,手枪的枪口斜指着地。
耳机里传来了质疑的女声,“不杀了那个小甜心吗?”
莫时鱼抬了抬眼皮,和头发同色的眸子往某个楼顶轻轻看了一眼,“日行一善,基安蒂。”
耳机里的女声不屑冷哼一声。
“日你自己吧,宝贝。”
莫时鱼轻叹。“基安蒂,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永远只对我开黄腔?”
基安蒂低哑的笑起来,“当然是因为你欠……唔。”
女声被捂住了,最后一个单词只发出了一个“f”就没了下文。科伦没有波动的声音响起,“闭嘴,基安蒂。”
“艹,妈的,别碰老娘。”
莫时鱼耸耸肩,没有参与狙击手组的内讧,而是重新走向刚才的铁门。
这回,他严丝无缝的阖上了门,走下了楼梯。
单调的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青年推开门,背对着门,双手用力,“咯哒”一声锁了门。
随之而来的,他听到了暴力击打身体的声音,还有已经快没力气的、低低的哀叫声。
“你又来晚了。”
身旁传来了冰冷的低语,莫时鱼侧头,看到了靠着墙抽烟的琴酒,银发披散,烟雾飘渺,黑色帽檐下的眼神阴冷。
“瓦伦汀。”
只要做任务,从来没准时过的莫时鱼低笑一声,“抱歉,gin。再一次的。”
青年毫无诚意的道歉摆明了在说“下次还敢”,琴酒最厌恶他这种语气,每次听他这样说对不起,他就想用那些对待不听话敌人的手段,把青年折磨到真心诚意的哭着道歉。
可惜,暂时没法用到青年头上。
琴酒抖了抖烟灰,懒得看他,“闭嘴,在我把你的天灵盖打开之前。”
莫时鱼没有触银发杀手霉头的意思,听话的把嘴巴闭上,将视线往前看。
生锈的台面上,唯一一盏台灯发着昏黄的光,照亮了前面一小块地板。
莫时鱼不再开口说话,但已经有人听到了他的声音。
“是……瓦伦汀吗?”
对面躺在地上瘫软成一摊的东西动了动,挣扎着发出声音,莫时鱼眯了眯眼睛。
那人穿着白大褂,被打的满脸是血,抬起脸时,左脸高高肿起,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貌。
只有那望过来的眼神依然是熟悉的味道。
甚至因为一段时间没见,变得越来越粘稠而灼热。
“你来了,你果然来了……乖宝宝,我的宝贝,我的爱人。”
莫时鱼没有说话。
那人艰难的拖着身体爬过来,试图亲吻莫时鱼的裤脚,却被一下躲开,他只好抬起头,从肿胀的眼睛缝隙里,小心翼翼的看莫时鱼。
“瓦伦汀,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莫时鱼后退一步,靠在墙上,侧过头,“gin,为什么不把他的嘴巴堵上?”
琴酒冷漠,“因为还有没问出来的东西。”
莫时鱼痛苦的揉脸。
那人见莫时鱼无视他,眼神在下一刻变得阴毒,“不准看别人,瓦伦汀——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当初对你那么好,你一点都不懂得感恩,你这个贱人!”
莫时鱼垂下头看他。
他突然笑了一声,“博士,你还是老样子啊。”
伏特加蹲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