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白扫视了他们一眼,怕他们趁虚而入,只能硬着头皮恐吓道:“她现在要好好休息,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打扰。”
他没有说什么否则,没有说任何忤逆他的后果,可就光着淡淡一句话,便没有人敢胡作非为了。
那一堆跃跃欲试的脑袋战战兢兢缩了回去,身后的门缝里,传来一声雪茸没绷住的嗤笑声。
“砰!”门被狠狠摔上,闻玉白咬牙切齿,带着他的屈辱快步离开了这一层。
本以为离那兔子远些,会让自己的处境稍微变得好过,但当闻玉白发现自己一路被人远远盯着议论纷纷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舆论传播的速度。
“这就是刚刚把床都搞塌了的那个吧……?”
“……老天爷,这得多大劲。”
“杀人凶手找不到还有心思在这里搞女人,不愧是公家的饭桶。”
“真不要脸啊!”
……
好在这些家伙也只敢背后议论,闻玉白一个眼神,便都吓得不敢多嘴了。
在众人窥探的目光中,闻玉白咬着后槽牙,强装松弛地来到了舞池前的客桌坐下。
和他一同坐在观众席的,还有不少衣着显贵的有钱人。他们的面前摆着各种各样的高档酒,一边摇晃着杯子,一边兴致盎然地望着台上。
台上,十来个衣着暴露的姑娘站成一排,在主持人低俗下流的解说词中,她们挨个儿排队向台下展示着自己的身体,就像是商人在向顾客拼命展示手中货物的价值一般。
此时,台上的姑娘正展示着自己如何使用魔法,让自己全身任意部位变得滑腻水润。
微弱的魔法在人群中相当普遍,就像是会喷火的蜥蜴、指尖能开花的树精、可以兽变的猎犬黑猫……几乎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长”。眼下这样的魔法,放在别处,显然也只是平凡且无用的类型,可在这里,显然是将价值发挥到了极致。
眼看着面前的少女在颤抖中化出一滩水来,整个观众席的氛围达到了巅峰——有人兴奋地爬上桌子,有人激动得面色沸红,有人直接半脱下裤子原地解决。
观众们象征性地朝台上扔出了一些铜币,少女弯腰将它们一个个捡起,此时身后的一位富人直接喊出了一个价格,少女便弯弯眼睛,主动下台,走到了富人的身边。
像是完成了一场拍卖。闻玉白坐在桌前面色严肃,在一众潮热的尖啸声中,显得像块误入熔炉的冰山。
吧台前的酒保看他空着手,便凑过来主动递上酒杯。闻玉白皱起眉,推开了那杯刺鼻的酒,也推开了那敞着前胸贴过来的酒保。
他抬起头,继续看向台上。然而他完全没有注意面前火辣的表演内容。
此时此刻,闻玉白正在屏气凝神,认真地分析那舞台上,留存的或近或远、或新或旧的男男女女的气味。
他这一趟来,是特意为了确认菲比提供的线索——他确实嗅到了一丝淡到几乎不存在的,属于奎尔·布朗的气息,以及属于另一个人的、因为干扰和陌生,暂无法百分百确认的气味。
如此大体量的气息逐个分析,是件相当费神的事情,等闻玉白有些疲劳地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的桌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位穿着警员制服的黑发青年。
青年正撑着脑袋,笑吟吟看着他:“看闻长官欣赏得这么投入,我一直没忍心打扰。”
闻玉白的表情又垮了下来——不用开口也知道,这家伙就是那兔子。
不得不说,他家那位黑猫管家的化妆技术了得,只是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就把一位我见犹怜的美丽少女,变成了一位面孔青涩、五官温润的年轻警员。
而且大约是本人底子极好的缘故,这人不论是扮男还是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