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和宴奶奶有点关系,大多数还是看在宴时庭的面子上而来。
葬礼这几天,俞栗和刘琮、许长珂一直陪着宴隋。
下葬那天,骨灰盒放进墓中,立碑结束后,宴隋还是忍不住,咬着唇哭了出来。
虽说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里,宴奶奶总是不顾他的意愿,逼迫他进公司,可想着过去十多年的相处,不难过也是不可能的。
父母去世的时候,宴隋才六岁。
宴时庭当时还是一个高中生,时间有限,那时候,就是宴奶奶在照顾着宴隋。
俞栗和刘琮安慰了宴隋几句,随后便默默离开,让宴隋和许长珂静静待会儿。
俞栗离开人群,视线左右扫了扫,最终在人群前方看见了一身黑衣的宴时庭。
今天下着小雨,宴时庭举着伞站在墓碑前,神情冷漠。
俞栗撑着伞,想要往前走,靠他近一点,却听到了一旁几人的讨论:
“听我爸说,宴总在他父母去世时,眼泪也没掉一滴。”
“今天他奶奶下葬他也没哭,啧啧,果然是冷血无情啊。”
“我听说他和他奶奶关系一般,可能确实没啥好哭的吧。”
俞栗脚步一顿,看着几人慢慢走远。
他望着宴时庭的背影微微出神,没注意到有人走到了他身边。
“别理那些人说的话。”
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是宴医生。
俞栗回过神来,转过头打了个招呼:“宴医生。”
随即,他看到宴医生身边还跟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
只不过女孩似乎有些异样,眼神怯怯的,紧紧拉着宴医生的衣服。
察觉到他的眼神,宴医生伸手温柔地拍拍女孩的肩膀,道:“这是时庭堂弟的女儿,现在是我的孙女,她叫明瑶。”
宴时庭堂弟,宴晖?
那这个女孩,就是那天宴时庭和宴奶奶说到的那个孩子?
俞栗明白过来,弯下腰柔声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俞栗。”
宴明瑶往宴医生身后躲了躲,没有说话。
宴医生抱歉道:“明瑶很小的时候脑子受过伤,现在有些智力障碍,很怕陌生人。”
俞栗点了点头。
他摸了摸外套口袋,摸到一小包苏打饼干,慢慢递到宴明瑶面前。
这是他怀孕后最喜欢的零食,宴时庭在家里准备了很多,每次他出门都会带上几包,偶尔拿出来啃啃。
宴明瑶看着面前的包装,又看了看眼前的俞栗。
最终伸过手,小心翼翼地拿了过来。
宴医生笑了笑,道:“谢谢。”
“不用谢。”
俞栗直起腰,握着伞把的手收紧。
他想了想,道:“宴医生,我有些问题想问您……”
宴医生了然:“你是想知道时庭和他叔叔一家的事吧?”
俞栗点了点头。
宴医生轻笑一声:“那几年我在国外,知道的也并不多。只知道在二弟、二弟妹——也就是时庭和宴隋的父母,他们相继去世后,宴氏被时庭叔叔管理着。”
“但时庭叔叔能力不行,在他管理下,宴氏出了很多状况,最后宴氏还差点改姓。”
“后来,时庭成年,进入宴氏,查出叔叔一家挪用公款、非法集资。”
俞栗怔了怔,“那叔叔和宴晖怎么会被判死刑?”
宴医生叹了口气,皱眉道:“宴晖父母揽下了所有责任,宴晖并没有因为挪用公款受罚。他被判死刑,是因为后来入室杀人,情节恶劣。”
宴医生抬起眼,注视着俞栗,缓缓道:“更多的,我也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