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经来不及再想下去,我躲着容初弦动手的姿态过于狼狈,又不想将最后的保命牌用在这种时刻,只在他即将又下狠手时,忍无可忍地喊了一声:“容初弦!”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最后一丝真元已经逼到了指尖,蓄势待发。
好在他停了下来。
如无必要,我也不想和容初弦在这拼个你死我活。
“你认得我?”容初弦缓缓收了手,那双金眸依旧死死盯着我,与其说冷,不如说纯粹——很危险的、肆意妄为的纯粹。
“自然认得你。”我定了定神,答道,“不仅认得你,我还知道,你失忆了。”
容初弦没有答话。
我就当他默认了。
“不必紧张。”我开口道,“舟微漪……我哥。和你是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良好。”
我小小撒了个慌,托出目的:“可以合作。”
下一秒。
“……”我简直是很想死地往旁边又滚了一圈。虽然这一下不像之前那样要命,但我又感觉到了容初弦隐隐的杀意,有些莫名。
容初弦失忆了之后,怎么就这么喜怒无常的?
“你撒谎。”容初弦语气很冰冷。
“?”
虽然我是有进行一些小小的艺术加工,但你不是失忆了吗,这也听得出来?
“容家家训,我不会有朋友。”
“我只能听家人的话。”容初弦看着我,面无表情地说,“其他想要接近我的人,都是为了利用我——必须杀掉。”
我:“……”
你们容家的家训,不能健康一些吗?
怎么比舟家家训还见不得人?
眼见容初弦又要动手,我没有信心能先杀了他,只好上前一把抱住容初弦的手,咬牙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容家人?”
容家又不似我们舟家一样血脉稀薄,还是有许多分支的。我就赌容初弦记不得全部的血脉分支——他真记得,我就说他失忆遗漏了我这一支。
神色无比自然地道:“我是分家下面的容家人。”
“容多慈,你还记得吗?”我毫无愧疚地顺便给自己改了个姓。
容初弦定定盯着我,又抬手。
我感受到力道,硬是按住了,苍白的面容气得有些泛红:“又怎么了?”
容初弦道:“家训,只有父亲、母亲。祖父母、外祖父母才能算做家人。”
“分支血脉,一样。”
这话落在我耳中,等同于分支血脉,一样得死。
怎么分家血脉就不算人了。真是陋习,你们容家能不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