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示意他明白了,平静到有些异常。
但陆熵却看得出他的这种冷漠不是故意装出来的,他是真的全然不在乎,有种置身事外的超脱感。
陆熵不懂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怎么做得到如此心冷漠然,好似将自己的心彻底与一切隔绝,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伤害的疼痛。
只是看到那张年轻苍白的脸颊上久久都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时,心脏的某个地方还是会莫名的抽痛一下。
双手紧搂住他的腰,低声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他们不会再来找你了。”
迟雪洱垂头看着他,眨眨眼,虽然不知道迟谷峰以后为什么不会来找他,但也能猜测到应该是陆熵在背后做了什么。
不过不管他们之间发生什么,迟雪洱其实都已经不在意了。
抬手摸摸他眼睑下的黑青:“快过年了,你还要让自己这么辛苦吗。”
陆熵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握住他的手,眸光落在瘦削的腕骨,嘴唇贴上去,将素白微凉的皮肤染上一抹红。
病了这些日子,迟雪洱又瘦了,本就没几两肉的小身板看起来更薄更窄,脸颊还没他的巴掌大,下巴也尖尖的,要是被陆母看到他这样,不知又要怎么跟他闹起来。
陆熵把手放在他肚子上,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出那里瘪瘪的,一点多余的软肉都没有。
迟雪洱嫌他摸得痒,抓住他的手腕,笑着往后缩:“太痒了,别弄。”
陆熵抬起头,两人静静对视须臾,迟雪洱脸上的笑意还没有褪下,眼周泛着点红,明亮的眼眸水水润润,像有流光在闪动,美丽又澄澈。
陆熵神思微晃,视线像黏在了他脸上移不开,火热的手掌握住他的后颈,轻轻摁下。
迟雪洱“嗯”了一声,被他掌心的温度烫得轻轻哆嗦,长长的一吻结束,睫毛都湿了。
*
就这么平静无事地过了两天,新年正式来临了。
迟雪洱一大早醒来下了楼,就发现别墅所有的布置都变了样,大部分装饰都换成了暖色系,大红色居多,看起来很喜庆,新年的氛围一下就浓厚了起来。
刚来到别墅时,迟雪洱压根没想过会在这里过年的情形,气氛太过日常温馨了,就好像他从一开始就是属于这里的一员,从来不会多余,到最后也不会离开。
宋叔拿着一些福字春联还有灯笼进来,为了庆祝新年,他还特意换上了红色的唐装,看着红光满面,格外有精气神。
迟雪洱对他手里的东西一时来了兴趣,贴春联放鞭炮这些传统节日活动,以前小时候跟他爸爸一起弄过,后来长大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即使过年这样的日子可能也是在医院里的时间居多,基本就很少有机会玩这些了。
宋叔贴完春联,要去挂灯笼时,迟雪洱还是忍不住手痒,跑过去说要帮他。
宋叔回头看着他,有一点为难,挂灯笼要上梯子,他怕不安全。
别墅里其他佣人都回家过年了,现在就只剩下他跟迟雪洱,还有陆熵三个人,陆熵上午出去处理事情,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些手上的活只能他们两个做。
看出他的犹豫,迟雪洱伸出胳膊摆出大力水手的姿势:“宋叔你放心,我再怎么样也是二十多的青少年,不过是爬个梯子而已,你手脚不方便,万一摔了就不好了。”
宋叔被他活泼灵动的神态逗乐,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小少爷看着再弱不禁风,也总归是个大小伙子,不至于连个梯子都不能爬。
于是两个人便把梯子搬到门口,迟雪洱摩拳擦掌,撸起袖子就往上爬。
灯笼有四个,挂到第三个时,院子里驶进一辆黑车,陆熵从车上下来,看到门口的情形,吓得心脏都猛地一缩。
快步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