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清盯着那双没有情绪的墨黑瞳孔,咬了下牙:“听到了,学长。”
付云霄似乎觉得满意了,露出有些恶劣的笑容,周身凌厉的气场也一下就减弱了七八分,手指在他下颌勾勾,哄小狗似的:“好乖。被松开时颜清的脸还有点疼,麻麻热热的,偏偏旁边那人还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唇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慵懒随意。真是个混蛋。
颜清在心里恨恨地骂道。
迟雪洱从教室出去后,在走廊等着的保镖立刻迎上来,弯腰说车子已经在外面备好了,随时可以离开。迟雪洱摆着手不让他动不动就对自己弯腰行礼什么的,在别墅就算了,在学校还这样实在没有必要,本来他每天被黑衣司机和保镖接送上下学就已经够惹眼了,同学中也一直有一些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交代再多次也没有用,陆熵手下的人跟他是一个行事作风,严肃守矩,像是一台台冰冷没有温度的机器。果然在迟雪洱又一次跟保镖说让他随意些,正常跟他沟通就好,保镖身姿笔直,硬朗的五官如刀刻锋利,语气直硬。“是,小少爷。”
说罢又向迟雪洱伸出双手,姿态尊敬:“小少爷把书包交给我来拿吧。”
迟雪洱心里顿时生出些无力感,索性不再纠结,将并不算沉的书包递给他。
"谢谢。”
出了教学楼,灰色的宾利车就停在前面的空地上,趁着周围没有人,迟雪洱抓紧上了车,驾驶座的司机笑眯眯跟他打招呼。“小少爷放学了啊,今天在学校玩得开心吗?”
车里暖气很舒服,迟雪洱把围巾拉下来一点,看着司机大叔眉目带笑的模样,心情也跟着变暖:“来学校是来学习的,哪有时间一直玩。“也是,也是,还是学习重要些。”司机爽朗笑笑。
跟冷面保镖不同,这个司机大叔性子倒是和善话多的类型,也喜欢跟迟雪洱聊天,有时候还会合时宜的开些小玩笑都迟雪洱开心,像个疼爱孩子的长辈。“吴叔,之前我不是说等我通知就可以了吗,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早。”
吴叔握着方向盘:“小少爷不知道吗,老板昨天特意交代让我们从今天开始六点准时接您回家,晚一刻钟都不行。”迟雪洱愣愣,这才想起来陆熵出差前跟他约定好的事,让他每天放学都要按时回家,六点半左右他会准时打电话来查岗。
虽说从他一个大佬口中说出“查岗”这种话有些好笑,但迟雪洱却完全不怀疑他这句话的真实性。毕竟这个男人该死的掌控欲有多强,没有谁会比迟雪洱对此有着更深刻的认知。
其实早在一开始还没有像现在这样严重,但自从发生上次他没有报备去参加付云需庆功宴那件事后,陆熵对这件事的态度明显就变得更加强硬了。甚至肆无忌惮起来。
如果是以前的迟雪洱,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服从他的霸道和独裁,哪怕跟他闹,冷战,或者吵架爆发,不管是哪一种抗争方式,但肯定都不会这么妥协。但人似乎终究逃脱不了被改变的命运,可能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还有这段时间跟陆熵相处时一点一滴的小细节,这些日积月累的东西虽不起眼,却在不知不觉中逐渐磨平了他的心智让他潜移默化得不再觉得陆熵这样做有多过分
等他回过神来时,整个人已经被陆熵握在了手掌心。
这真的是一个很恐怖的转变。
比这更恐怖的却是,他似乎并不讨厌这种转变。
迟雪洱越想越觉得自己要完了,更完蛋的是,他现在好像还有点想陆熵了。
迟雪洱叹口气,心情有些沮丧,他们两个才刚突破更深一层的关系,可还不等有再多深入交流的时间,陆熵却在那以后就直接出差了。以前觉得想一个人是很无聊的事,明知道此刻见不到,想念也是徒增烦恼,但此刻他却似乎明白了,相思亦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