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梁国居然如此不经打?这就和你们议和了?”沙拉里格疑惑。
“打前三座的时候还废了几日功夫, 到第四座开始就缩在城池里不肯出来,扔满铁蒺藜,还用铁水将自己城门灌注起来。”
“这是什么打法?”
“大汗说, 这叫懦夫打法。”帖萨尔笑着说,“所以我们也没强攻,只是将人马围在城外日夜操练,时不时射几只箭出去, 结果你猜怎么样?没过几日里面的人自己就出来投降了。”
“那大梁人是怎么如何同你们议和的?”沙拉里格又问。
“我们本想继续进发灵州, 路上遇见冻河不好搭桥,只能向北绕路,结果这消息传回大梁中都, 他们就来同我们议和了。”
“这……又是为何啊?”
“马保罗说,西北是大梁的龙兴之地, 说大梁皇帝是怕我们把他们的祖坟给刨了!哈哈哈哈!”
“……”沙拉里格有些无语, 现在他终于懂了什么叫纸上谈兵。
你将书上那些精妙绝伦的布阵兵法记得再熟又有什么用呢?碰到不按常理的野路子,人家不仅想打哪就打哪,还敢半路改道去刨你家祖坟去。
“既然大梁人心惶惶, 你们进攻又如此顺利, 为什么要答应议和呢?”
“大汗说,他累了。”
“累了?”沙拉里格根本不信。
“估计是想女人了。”
“你们这一路打下来还会缺女人吗?”沙拉里格故意问道。
帖萨尔回头望了望, 凑到沙拉里格身边低声说,“你算算,我们秋日出来,等回去都要开春了,小半年过去了, 大汗愣是一个女人都没碰过, 这是心里念着国后呢!”
“……”沙拉里格听得心里像是中了一箭。
“难怪说我们大汗能称汗呢!如此定力天下几个男人能与之相比?”帖萨尔感慨, “说起来,我也想我家那两娘们了,哎。”
“儿女情长所绊者难成大事……”沙拉里格觉得帖萨尔很烦,不想听了。
“殿下,你别恼啊。这次我们还从大梁你带回了件好宝贝呢!”帖萨尔连忙摁住沙拉里格的肩膀。
“好宝贝?什么啊?”沙拉里格皱眉问。
“喏,在那呢!”帖萨尔攀着沙拉里格肩头转向后方,风尘仆仆的人马里一座金色的尖顶方轿在风雪中缓缓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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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成群结队飞翔而过,鸣声环绕血狄营地,高天有了初春的讯息。
驻扎在外的血狄军士们列队向满载而归的人马致敬,高呼着血狄英雄的威名!
“格日勒汗!”
“格日勒汗!”
“格日勒汗!”
今日旭烈格尔凯旋。就算不是国后,林昭昭也会早早去门口等待迎接的。
这次分别实在太久了,久到林昭昭感觉今年的冬日与去年相比格外漫长难熬。
虽然前线的消息每月都会传回消息,但一日不见旭烈格尔,林昭昭的心始终放不下。
白日事多忙于其他还好些,一到夜里他便是梦魇不断,要么是梦见旭烈格尔被敌军围困,要么是梦见旭烈格尔被细作暗杀……每每醒来便浑身是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直到听闻了旭烈格尔班师回朝的消息,林昭昭梦魇的情况才有所好转,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只当是自己没睡好,林昭昭没有将自己身体放在心上。于是又强撑了数日后,他终于病倒在床了。
“咳咳咳……”躺在床上的人刚坐起来,便弓着背一阵猛咳,那动静就像是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一起咳出来一样。
“少爷,你快躺下啊。你这是干什么啊!”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