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每天的课程排的太满了,几乎从早到晚,连吃饭和上厕所的时间,都被一位负责他日常起居的老师严格控制。
那位不苟言笑的出资人似乎真的很看重郑星星,在郑星星到燕城的当晚,就给他安排上了一对一的讲师,每一门高中课程,都有一位专业老师来给郑星星上课。
于是郑星星的燕城生活,忙碌到没有一个能给阿良或郑秋白打电话的间隙,更别提出门去找他的哥哥了。
每天晚上,喝完老师递过来的牛奶,不一会,郑星星便觉得困倦不堪,眼睛都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中,他总觉得,好像在家下地干活儿,也没有这么疲惫,更不会睡得这样沉。
被麻痹的大脑很快让郑星星陷入了深度睡眠。
在这间房子里负责他起居的男人进来看了一眼,伸手拨弄了两下,确定这小孩已经不会再有任何反应,才放心离开卧室,并将房门反锁。
男人的任务,是不能让郑星星走出这间房子,也不能让他和外界取得联系,这间屋子里所有的座机,其实都已经被剪断了电话线,是拨不出去的。
这个孩子很好掌控,到现在,想打电话或者是想出门的时候,也只是来怯怯地询问自己。
而等他得到男人“你作业写完了吗?”又或者“今天小测的成绩考的很好?”之类的反问,就会自觉羞愧地低下头,重新回到书桌前读书,不敢再提打电话的事了。
男人深夜出门,是为了把今天郑星星身上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汇报给他的老板。
只是叶静潭听得心不在焉,他不在乎那个孩子一天吃了多少饭,看了多少书,做多少题,这些东西不过是他暂时控制郑星星的手段。
他把这个孩子带到燕城的唯一目的,是向郑秋白投诚,他会亲手把这个替代品毁掉,以绝后患。
似乎在梦里,叶静潭似乎真的对未来的郑星星有过心动。
可眼下,郑星星还只是个没长开的孩子,轮廓中看不出半分郑秋白的模样,叶静潭对他连一点点移情,都不存在。
更何况郑秋白还活着,珠玉在前,他又怎么会看上一堆瓦砾呢?
未来的郑星星能走进叶静潭的生活,根本不是什么命中注定,只是因为那时候叶静潭身边已经没有了郑秋白,太过寂寞了。
现在郑星星在叶静潭的手上,他还要琢磨一下,怎么把霍峋也弄出来,这是个不太好实施的计划。
不仅因为霍峋的背景,还因为郑秋白如今和他算得上是形影不离。
“真烦。”叶静潭的指尖轻轻敲击着自己的太阳穴。
如果霍峋能和他梦里一样,识相地去死,那他会轻松不少。
“也对,让他愧疚到去死,不就好了。”
*
郑星星来到燕城七天,再安分的性子,也已经有点坐不住了,他每天都在学习,到了晚上又沉沉睡去,连周末都没有休息的时间,已经一点属于他自己的生活都没有了。
这些,郑星星都可以不在意,他可以心甘情愿成为一个学习机器,为了回报他的出资人,为了让哥哥以他为荣。
可为什么,哪怕他可怜地央求老师,希望打一通电话联系一下家人的请求,都次次被无情驳回。
他只是想和郑秋白打一通电话,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好。
“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学习,别的不要想太多,你的家人知道你在这里,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老师!”
男人沉下了脸,郑星星立马不敢再闹了。
孩子总有一种小兽般敏锐的直觉。
郑星星觉得,眼前高壮的男人,绝对不是负责他生活起居的老师那么简单,老师的胳膊上,怎么可能有大片的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