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比赛评出一二三等奖,却只字未提优秀奖。
哪来的优秀奖,哪来的一百块?
对于这个结果,她并不满意,中心校只有一人获奖,还只是一个连大赛章程里都没有出现过的边缘奖项。
自比赛结束后,孩子们常常问她结果什么时候才出来,尤其是丁真根嘎。
她问他为什么这样着急,丁真根嘎面露难色,说他爸爸常常批评他回家不帮着干活,只知道闷头看书。
他想,要是能拿奖,带着奖金回家交给爸爸,让爸爸知道看书也是有用的,他就不会再拦着他了。
得知此事后,再放大星期时,祝今夏特意找到了前来接孩子的父亲。
没想到对方见了她就面露不虞,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语问她:“你就是那个给我孩子乱七八糟书的老师?”
丁真根嘎的父亲小学都没有毕业,大字不识,常年在家干农活,要不是学校包吃包住,他根本不愿意将孩子送来念书。
“反正将来都要回来干活放牛的,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他是这样说的。
祝今夏问他:“你就没想过让丁真根嘎出去念书,将来走出大山?”
“走出大山?”男人勃然大怒,“他妈卧病在床,我身体也不好,他走了,谁来照顾我们?家里那么多牛,他不放,你来放吗?”
常年病弱的身体折磨出一副阴晴不定的暴躁脾气,男人对这位素未谋面却久仰大名的支教老师积怨已久,他指责祝今夏总是给他孩子“妖魔鬼怪”的书籍,引诱孩子不学好,还撺掇小孩离开山里,抛弃父母。
祝今夏试图与他讲道理,奈何男人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我听说了,你离过婚,你男人还找到山里来了,离婚的女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接着指责她的衣着。
那一天,因为要面见家长,帮时序将孩子一一送到家长手中,祝今夏特意化了淡妆,穿着得体,深蓝色羽绒服里是合身的黑色羊绒套裙,包臀裙恰好停留在膝盖处,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
她自忖没有一丝不合时宜,却因为衣服修身和小腿裸|露而被男人指责。
“不要脸!伤风败俗!离婚的荡|妇!”
没等祝今夏做出反应,时序挡在她面前,他欲把男人呵走,却被祝今夏一把拉住。
另一边,人群里的丁真根嘎也狂奔而来,泫然欲泣地抱住父亲的腿,要他别骂祝老师,要骂就要他。
祝今夏重新站出来,说:“时序,不用保护我,我话还没说完。”
时序微微一顿,收回手来。
祝今夏望着那位父亲,并没有动怒,只是不卑不亢地说:“这位先生,每个人都有保留自己看法的权利,你的指责我不接受,但请你听完我想说的话。”
她看见泫然欲泣的丁真根嘎,冲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用眼神告诉他:没事,没关系。
再对上男人愤怒的视线,她平静地说:“这位父亲,在你来之前,我就想见见你,想亲口告诉你你的儿子很优秀,他勤奋好学,有探索精神,热爱读书,对世界有敏锐的感知力,也有出色的创造力。我的确鼓励他走出大山,但从未想过将他从你们身边夺走,因为走出去了又不是不能回来,我旁边的校长不就回来了吗?老校长也一样,读完书才回来建设家乡。”
……
那一天,她说了很多,全部有关于丁真根嘎,没有一个字在为自己辩驳。至于离婚,至于衣着,至于个人品德,那是她的事情,跟孩子无关,也不必与不在一个认知水平上的男人沟通。
男人不知听没听进去,但夸奖儿子的话任谁听了也不可能生气,情绪平复后,他没有多言,带着丁真根嘎很快离开。
学校里,祝今夏对上时序的目光,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