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要放眼四境,任何地方起了战争乱子,不仅要盯住一点,还要看向别处,不然东墙西墙都烂了才回过神,黄花菜都凉了。
楚昭:“我们要等等东边的消息,这一战或许是我们先攻,也可能是他们借着远望营当后方先打过来,让弟兄们辛苦辛苦,最近巡防都警醒点,等打了胜仗,我请大伙儿吃酒。”
楚昭在军中的人心都是靠实绩和手腕聚起来的,哪有人不服,他能回来,士气都高涨一大截,众人皆抱拳:“是!”
“对了王爷,有京中给你的信,三日前到的。”祁将军把信递过去,“走的官驿,说是王妃送的,应当是家书。”
楚昭在路上时位置时时变动,鸽子传书也就能带点紧急消息,带不了几页书信,沈子衿便索性从驿站寄信,先寄到月山关。
楚昭闻言,立刻精神一振,迫不及待拆开来。
没注意到其他将士们互相挤眉弄眼,神情揶揄。
分开这么多天,楚昭想得要命。
这信是沈子衿好些天前写的了,信要从宫中走,说不了密谋的正事,全是小两口私房话。
说他自己在宫中过得很好,说不知路上和边疆天气怎么样,让楚昭好好照顾自己,注意饮食注意休息,满满当当写了两页纸。
都是些琐碎的话,而且某些上下文还牛头不对马嘴,看得出写得很随性,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这样平常的话却看得楚昭爱不释手,嘴角一扬再扬。
家书,这就是家书,一笔一划,全是慰藉,能解他心中所有烦忧。
家书一共三页纸,最后一张纸上只有一句话,约莫也只有这句能算得上是正经情话。
【御花园有珍品开了,名幽谷藏香,肆意怒放,我看花,想你】
想你……
楚昭被这两个字在心口一戳,抿紧唇线,深深吸了口气。
觉得花肆意,像他,所以想他;还是赏花的喜悦想与旁人分享,所以第一时间想到他。
还是因为跟自己一样,一旦闲下来,就止不住满腔思念,不管看花看月还是看水,通通都是某个人的影子呢?
楚昭慢慢摩挲过这两个字,眼神柔和得紧。
然后……
然后周围就响起了一群棒槌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煞风景。
楚昭回神,拿眼神刮过他们,手上小心翼翼把信叠起来收着:“你们什么表情?”
祁将军干咳一声:“那什么,王爷,您看信的眼神怪吓人的。”
远望营将军也笑:“王爷跟王妃感情真好,听说王妃是个大美人,兄弟们什么时候也能有机会瞧瞧就好了。”
“看了也不是你的,羡慕就自己找一个去。”楚昭把信收好,“京中还有其他消息吗?”
祁将军摇摇头:“暂时没有了。”
楚昭视线离了家书,又变得锋利:“我没有虎符,如果蛮子真挑其他地方打,该调的兵我也得调,你们听不听?”
知道楚昭要来,议事厅中有好几个关隘将领派来的人,他们拱手:“将军早说,只要王爷一声令下,莫敢不从!”
楚昭笑:“想清楚了,听从我一个没虎符空壳元帅的令,回头是要被一起押送上京的。”
其余人毫无惧色:“那也得先打胜仗,才能留命上京不是?”
一伙人骤然笑开,强敌在侧,朝内不定,他们的脑袋都挂在裤腰带上,但依然临危不乱,还能泰然以对。
接下来几日,楚昭把月山关内的枪拼好,带着祁将军挑出来的人和战马练了练,新组建的枪手小队需要磨合。
好在战马都是适应过火铳声响的,不会被吓得乱尥蹶子。
楚昭还暗中带人马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