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打在他玉白美艳的脸上,冰冷无情。
今夜宫中注定谁也无法入眠。
院判圣手,忙活半夜,又抢回承安帝半条命,但先前他不敢断定,只说陛下醒后可能会偏瘫不能言,现在他可以断定了。
承安帝的确是废了。
“陛下半夜醒时,念着瑞王殿下名字,边疆正在打仗,朝中不能无人做主,陛下的意思,分明是要瑞王监国,代行天子权。”沈子衿在昏死的承安帝榻前,身姿玉立,“陛下把玉玺所在也告诉了我。”
“诸位觉得,陛下是这个意思吗?”
满屋子的人纷纷跪了一地,除了还被沈子衿牵着手的东宁。
皇帝就算真念了瑞王殿下,八成也是想让楚照玉死。
但承安帝废都废了,他们几个国师太医和内侍,此刻有胆子说你秦王妃瞎编乱造吗?
而且他连玉玺在哪儿都知道了,皇帝跟玉玺都在他手里……这下真要从人形圣旨,变成真的圣旨了。
东宁拽着沈子衿的手:“本宫作证,王妃所言俱实。”
皇室子弟作保,而且外面还有带刀的锦衣卫呢,指挥使被沈子衿亲自召见,他们都是看着的。
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众人齐声:“臣等谨遵陛下旨意,听从王妃安排!”
沈子衿:“看来诸位和我一样,觉得陛下是如此安排,那么日后其他人问起,各位也记着今晚说过的话,记着陛下的旨意。”
众人跪伏在地,深深拜下去:“是。”
沈子衿有那么一瞬间想去摸摸腰间的玉佩,但忍住了。
他不贪慕权势,也不需要他人跪拜,这些人伏在他面前,他其实觉得分外不适。
但他要保护楚昭。
秦王镇山河,他来为秦王扫清障碍,护他身后无忧。
承安二十年,皇帝病重,着二子瑞王楚照玉监国,外敌来犯,楚照玉与内阁还兵马大元帅虎符,遣朝中使臣,送往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