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5念国际经贸,如今他也大四了,来了北京一所外企实习。
这几年里,杨樵和他联系很少,春节发句祝福,偶尔朋友圈互相点下赞,除此以外,连近况都没有问过彼此。杨樵本身是个偏内向的人,认识的人不主动联络他,他很少会主动去拓展社交关系。
汪执是外向爱社交的人,但杨樵很能理解他。
当初杨樵也曾在没能被家人理解时,许下过未来的愿望,是会永远地离开云州,到一个和云州彻底断绝关系的新地方去生活。汪执说过他的男同身份注定不会被家里人接受。
杨樵记得他当时的描述,要么把家人气疯,要么被家人逼疯。
去年春节,高中同学们见面时,杨樵还听汪执的邻居、罗林同学提起过一句,说邻居哥哥汪执,从大二后就没再回过家,也不问家里要学费和生活费。罗林不知道这位邻家哥哥发生了什么。杨樵当时就猜测,汪执应该是被家人发现了,或是主动出了柜。总之,汪执已经与云州的一切,初步完成了切割。
那为什么还会来找杨樵?
“本来我也不想找你。”汪执约了杨樵吃饭,开门见山地说道,“学长找你叙旧是假,帮人牵线才是真。”杨樵疑惑道:“什么牵线?
汪执拿起手机,翻到一个公众号,给杨樵看,就是杨樵上次提供过稿件的那个公号。
“这号幕后团队的其中一个主理人,是我的同班同学。”汪执简单地介绍了情况,而后说,“他想做一个新闻类的新账号,需要找新闻专业的伙伴,想要邀请你加入,我同学听说你也是云州的,向我打听了下,正好我们认得,我也就卖个人情给他。”杨樵有点茫然,说:“我能做什么?我才大二。
汪执道:“你投稿的那个公号,就是他们这伙人在大二那年做起来的,去年赶上风口,还小赚了一笔,不说财富自由,反正不用像我一样出来当打工人了。你本来就是学新闻的,这风向,你应该比我懂啊。”去年,官媒相继做出了适应时代的改版,央视一口气推出几十个矩阵号,地方和计划单列市的广电机构,也都陆续注册入驻各大平台。新华社正式启动了全国网络服务平台,包含中央媒体、地方媒体、地方各级机关在内,都在去年扎堆涌入了新媒体运营的全新赛道。平日里,杨樵忙着学习专业知识,还没有太关注过自媒体,但是主流媒体也在集体释放着媒体跨入改革时代的强烈信号。杨樵仍然充满了疑惑,但他很快做出了决定,可以和对方、和这个他还陌生的领域,都接触看看。
待得聊完了正事,汪执才开启了学长和学弟的私人话题。
“你怎么样?”汪执道,“谈恋爱了吗?”
杨樵摇了下头,反客为主地问道:“你呢?和你那一位,处得怎么样?”
他说的是,当年和汪执约定并且真的考去了同一座城市念大学,那位汪执形容“不怎么直”的“直男”。“反目成仇了。”汪执吐出了一个非常简单但最直接的脏字,道,“他真的是直男,大学期间已经换了好几任女朋友。”杨樵:.......
汪执很简略地讲了整件事的始末。
在约定完成后,他们在华东那座城市相聚,也有过一段“蜜月期”,在那种情况下,汪执理所当然向对方坦白了性取向,两人还短暂地“恋爱”了一个多月。“然后他同时又交了一个女朋友。”汪执道,
“被我发现后,他承认自己是直男,只对女孩有反应。”
“...”杨樵道,“这是什么逻辑?
“他是有点喜欢我,只有一点,没那么喜欢。”汪执自嘲地笑了下,又说,
“那时候还是年纪小,见识少,现在我也见过不少了,有的直男就是这么离谱,喜欢上男生,也享受被男生爱着的感觉,但是很抗拒和同性发生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