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吃菜,别客气。
丁婉儿面色难看得厉害,却也没再说什么,低头规矩用膳,
坐在苏烟身侧的陈宝儿捂嘴笑个不停
“对了,”丁婉儿似想起什么,用丝帕擦了唇,问苏二婶
“大姨,府上的规矩改了?
苏二婶,”.....啥规矩?
丁婉儿说她刚才在后院无聊闲逛,路过小祠堂时,瞧见莫氏在小祠堂里祭拜
草氏是那对母女中的母亲,是太傅大人前段时间送回府上的
太傅府的祠堂分大小祠堂,大祠掌供奉苏家先祖灵位,小祠掌则单独供奉苏烟生母的灵位
苏烟生母仙逝得早,据说是生下苏烟后久病成疾。不出三年便撒手人寰。
苏烟的父亲苏德怀是个情深的,一直为没能医好亡妻愧疚不已,时常到亡妻跟前忏悔
除了苏烟,他不许任何人去祠堂“打搅”亡妻,就是苏二爷和苏烟的姑姑也不行
这是太傅府的规矩,十几年来从不曾破例
众人听闻丁婉儿的话,神色突变
苏二爷,“昭仪,此话可不能乱讲。
丁婉儿,“姨父,婉儿绝无戏言,我的确看到莫氏.....
说话间,漫天的火光映红半边天,浓黑的烟雾从祠堂的方向窜出。
好几,个家丁大惊失色地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小祠堂走水了!
乾德宫,永康帝气得心口疼、瘫坐在龙椅上,将各位尚书递来的秦折甩在陆行之面前。
“你要气死联?你动卫所制干什么?!“
陆行之坐在台下的矮桌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临近晌午,殿内备了可口的甜点和瓜果,陆行之没客气,夹了块瓜条往嘴里送。飞来的折子扫过他墨黑的袖摆,他微微抬手,不动声色地避开。
“要不皇兄改回来?
他淡漠的语气似再说一件多么稀松平常的事
永康帝语塞
改什么改?诏书已下,断没有更改或是收回的道理。他是天子,岂能言而无信
“朕知晓你对卫所制不满,但也不急一时。慢慢来,总能找到法子的嘛。
”永康帝话头一转,“你批八十万两赈灾白银干什么?徐州知县找过你了?
徐州洪涝并非一日之事,那么多朝堂官员也就是嘴上提提,有几个愿意做实事?偏偏陆行之要反其道行之,拿真金白银去救人。陆行之依旧没解释,继续吃着青花瓷盘里的瓜条,只是语气愈发吊儿郎当。
“要不皇兄改回来?
永康帝:“.....
那也不该让窦其峰做赈灾钦差大臣啊!那是他岳丈、他的敌对势力,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陆行之能不明白永康帝从朝堂之政说到后言之争、从泱泱历史说到时局分布.....说得他口干舌燥、精疲力竭
面前的陆行之却始终低着头,没有半丝反应。
永康帝,“行之?行之?
陆行之一惊,“皇兄说到哪了?
永康帝蹙眉
面前的陆行之眸光晦暗、眸色浑浊,眸底有数不清的红血丝,似是疲倦
永康帝,“贤弟怎么了?可是没休息够?
陆行之又打了个哈欠,双臂展开往后仰,整个人缩进软椅里,说他也不知怎么了,白日里没什么精神,夜晚倒是生龙活虎。永康帝就笑,说新婚男儿都这样,习惯就好。
然而,他心里想的是,看来“销魂”的毒性已在陆行之体内蔓延。蔓延得好啊,妙啊,神不知鬼不觉啊积压在永康帝心底的怨气忽地消散,消散得无影无踪。
真是的,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