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亭歇了会儿脚,才又起身回了永寿宫。
“天儿又开始热了。”
回去的长街上,阿沅往水琮身边挪了挪脚:“今年陛下还去行宫避暑么?”
“过了端午就去,怎么?觉得宫里待着没意思了?”水琮侧过身子看她。
阿沅哀怨地瞥了他一眼:“可不是嘛,这宫里就连御花园都被修的格外板正,满是匠气没有野趣,还是行宫好,那里面到处都郁郁葱葱的,看着就凉快。”而且:“臣妾去年在飞鸾阁种了好些花草,如今一年未见,臣妾也想的慌呢。
“犹记得去年这时候你还有身孕,如今却已经儿女双全了。
"是啊....""
一时间帝妃两人感叹起了岁月如梭,
回到寝宫的二人各自沐浴,等阿沅再回到寝殿时,水琮早已收拾妥当歪在榻上看书了,永寿宫里如今不仅有山川游记,还有各种话本子,这会儿水琮手里看的就是个话本子。内容写的是一对苦命的兄妹,被生父继母虐待,最终哥哥为了养大妹妹去当镖师,结果半路发生了意外,继母以为哥哥死了,便将妹妹卖掉了,哥哥回来后就开始乞讨着全国各地找妹妹。结局自然是兄妹团圆,生父幡然醒悟,继母被赶出家门。
里面有些页数上还有水痕,可见阿沅看这书时是落了泪的,最后结局时,阿沅还给批注了,言道结局并不完美,最大的罪魁祸首该是生父才对,若没有他的放纵,又怎会有继母的恶毒。看的水琮眉头皱的紧紧的。
“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兄长?”讨饭十三年,就为了寻找妹妹。
“当然有。”
阿沅一把抢过自己的话本子,十分心疼地捋平了封面:“若是臣妾当初被父亲与后娘给卖了,臣妾的哥哥定会如书中的哥哥一般,哪怕讨饭也会找到臣妾的。”“你倒是相信你兄长,怎的不信任你父亲不会卖了你呢?”
阿沅撇撇嘴没说话,但面上的表情却很有些不屑。
水琮觉得有些好笑,一把将她拉上榻,伸手去搔她的痒痒肉,逼着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阿沅被斗的没法子,只好实话实说:“若非臣妾入了言成了陛下的女人,臣妾那好继母定会给臣妾找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纨绔子弟做丈夫,到时候既用臣妾攀附了权贵,又将臣妾这个碍眼的给嫁出去了,臣妾那父亲又怎会阻止呢?“再他眼里,男子纨绔可以,本性不坏就行,至于沾花惹草也不过男子本性罢了。
男人最会理解男人了。
水琮虽不觉得男子纳妾有和过错,但也觉得珍妃的继母恐怕也不是个好的。
怨不得珍妃从始至终指望的都是隔房的堂兄和那个嫡亲的兄长了。
水琮爱怜地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
阿沅见气氛正好,便将早上请安发生的事告知了皇帝。
皇帝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他坐直了身子:“你是说....那几个答应的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是,臣妾也只是早晨看着她们几个面色不好,想着是不是来请安的路途太过遥,叫她们累着泪,尤其赵答应,您是没瞧见,那可真是汗如雨下,臣妾怕她失态,还叫金姑姑带她去梳洗了一番呢。”阿沅本就不是后宫之主,今日听说即将迎娶中宫,她便更不会插手过多。
便是想要宫权,也得等到这些麻烦事儿都处理了再伸手。
她直觉这是一件极麻烦的事情。
“赵太医怎么说?”
“赵太医也觉得蹊跷,只是暂时没什么头绪,臣妾想着,或许陛下可以先找几个太医去几位答应殿内查看一番,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尤其这人的症状还有轻有重的,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区别。
水琮将这事儿放在了心上,次日下了朝便将赵太医请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