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劫,而是顾无琢到了极限,注定在那日身死道消。“松手。”她做过保证,不会再取下金镯,只能覆手上前,意图将他的手指掰开。
分明疼得不行,力气却大得吓人。
“我可以不走,但船上就我们两人,你也没和我说过你会旧疾复发。我不走,谁给你煎药。”林曦雾心中泛酸,脸上撑出笑容,反身戳了戳他的额头。“你这副模样,我看着也难受啊.....“
他这副模样,她实在是不忍心看。
可别和她说爱能止痛,言情剧的套路,她是不信的。
顾无琢张了张嘴,眉目更温软数分。
他清楚地听见,阿雾说心疼自己。
心中盈满暖泉般的柔软,胸腔针扎的刺痛仿佛尽数褪去,换作麻酥酥的酸甜。他的身上满是沉寂和麻木,却固执抬手,叠在林曦雾手背上。“没事的,你陪着我,我不疼。”
他慢慢说话,低声咳嗽。
说到一半,见林曦雾脸色一沉,显然不满意他的说辞。
“....让灵偶来做。”顾无琢手移开,点了点放在床边的储物囊,给出合理的建议。
灵偶藏在特制木匣中,林曦雾打不开。顾无琢挤出一点灵力,强撑着解开储物囊,调出一具灵偶,险些力竭摔回榻上。林曦雾及时托了他一把,将他轻柔放回软枕上,免去多余的苦楚。
她拗不过顾无琢,只能把药方和药材通通交给灵偶,让它快去快回。
目送灵偶离开,林曦雾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顾无琢一眼,搬了个板凳坐下。
昏暗的目光下,青年脸上的阴影时隐时现。他半躺在榻上,脸上掺杂脆弱与坚韧,犹如朵被风吹雨打后依然坚|挺的小白花,惹人怜惜。
发现林曦雾没走,他虚弱地笑笑,微侧过身,想离她再近些。
林曦雾瞪到一半,心先软了下来,叹息着给他理了理鬓角散乱的白发。
顾无琢沉默半晌后,突然道:“阿雾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还记得林曦雾不速而至,生怕她遇到难题。
若是请教问题还罢了,若是遇上敌人,或是被谁冒犯,他这副模样,应当很难帮上忙。
“先不说这些。”换林曦雾紧紧握住他的手,“你到底.....你的身体,现在如何?”
“不太好....顾无琢于黑暗中,吃力地笑了笑。
没有隐瞒的必要,让她一直误会自己体态康健,反而会增添无用的烦恼。
林曦雾闭上眼,心中仿佛压了块巨石让她连呼吸都吃力。
她以为他能站起来,不再像此前只能依靠轮椅行动,身体必然已恢复康健。不曾想,只是她的一腔情愿。“我离开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质问,“不许说谎,我要听实话。”
他三年来的遭遇,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病,她会不会也有几分的责任?
林曦雾语气凌厉,眉头紧锁,换了平日,顾无琢早就露出浅笑,一五一十地和她解释清楚。
唯有此次,青年转脸向她,失神的双眸满是痛苦。
许是实在疼极,他竟失去隐瞒的力气。
“阿雾,我、不想说。”话语带了几分恳求。
林曦雾:“顾无琢!”
“我会解释清楚的。”他去拉她的手,五指极慢地扣上,做出保证,“等时机成熟的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的手实在冰得可怕,像具了无生机的死体。
“但不是现在,不要细问,好吗?”
顾无琢的声音微弱,口吻卑微至极,几乎是在祈求她。林曦雾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哪怕再焦躁不安,他的姿态低到这份上,如何能再说重话。“...我不问,我等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