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接咱俩,咱俩坐公交车就好嘞!”
“那咋行,我和周哥是好兄弟,他亲娘和老婆第一次来我们申城,作为好兄弟肯定得好好招待!”
李之和打开后车门扶着周母进去:“嫂子你自己进哈。”
俞爱宝就不是会客气的人,早一步钻进车里。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年代的小轿车,小时候家里穷,别说坐,在她们那山旮旯里,就连见都没见过。
“这车子可真稳,比拖拉机稳多了。”周母激动的手抖,摸摸这摸摸那,满眼都是羡慕,她要强,羡慕的快留哈喇子了,还以为自己控制的很好。
见儿媳看过来,周母正正身子,低咳一声:“也没啥,等咱有钱了也买一辆,买一辆比这车子还贵的。”
李之和笑笑没说话。
周母:“对了,小李啊,这车多少钱来着?”
李之和:“我老姑父去年买的,那会儿这辆车十一万多,阿姨要是想买的话,等下半年,听说下半年会降到十万,那会儿买划算。”
周母:“?!!”
周母差点没坐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夺少?”
李之和:“阿姨您没听错,十万。夏标在车牌子里算便宜的,像那个塔标、捷标都要二十来万,四个圈的三十万起步。”
“咋滴,申城的东西就比咱那儿贵?”
俞爱宝靠着车窗,闻言闷笑:“妈,有钱有有钱的花法,没钱有没钱的花法。申城有人穿七八百块钱的名牌衬衫,同样也有人跟咱一样穿十几块钱的地摊货。”
“对对对,”李之和道,“嫂子是个通透人。咱穷人,兜里没钱,照样吃穿不愁不是。”
要强的周母抑郁了。
原本以为手里的认购证已经足够值钱,没想到全卖了还不够买一辆‘最便宜’的小轿车。
俞爱宝余光瞥见她的脸色,不打算安慰。
刚才大巴车里晕车的不仅仅只有周母,还有她,这会儿都还没缓过来,鼻子前似乎还飘荡着那股浑浊酸味。
见她脸色不好,李之和才慢半拍反应过来:“嫂子晕车吧,我把车窗降下来,吹会儿风会舒服点。”
“谢谢,吹吹风舒服多了。”
“嫂子客气了。”
夕阳西下,傍晚的凉风穿过车窗吹在脸上,吹散了飘荡在俞爱宝鼻子前的酸味儿,却吹不散周母心中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