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
弓筵月皱眉避让,头纱很快放了下去,她好奇道:“你为什么要遮着脸?我看其他神仆都没有戴面纱。”
弓筵月将针头穿过布料,轻声道:“只有真龙才能看到圣女的容颜。”
她轻笑道:“那你刚刚有些大意了,应该穿更高领的衣衫,否则会被人看到喉结。”
弓筵月捏着针的手指顿了一下。
“真龙要是知道圣女是个男人,会不会勃然大怒呢。你们教派的人也真是胆大。”她轻笑。说着“你们教派”这种话,她似乎也不打算再伪装身份了。
但弓筵月只能猜出她并非西狄出身,他垂眼:“且不说真龙是否有性别区分,如果有的话,也可能是位女性尊上,见到我龙心大悦。”
她笑起来:“你应该还没有那种本事和魅力吧。细想来,假定献给真龙的必须是圣女,也是一种不敬。”
弓筵月垂眼道:“也或许因为真龙不论是否有性别,看到侍奉相伴的是女子,都不会因此厌恶或觉得受到冒犯。我也会尽量向前代那些容姿优雅的圣女靠拢……不过,真龙数百年没有现身,恐怕我死的时候也见不到。”
不但如此,恐怕真龙哪天重现人间,也见不到所谓的伽萨教圣女了。
千年前便侍奉真龙的这一支半蛇妖的血脉,就剩他一个,他又被彻底关在了神庙中。当下哪怕有人真去跟蛇妖交|媾诞下半蛇妖,但现在的蛇妖大多丑陋,恐怕也不会让真龙满意……
更重要的是,西狄许多部族都已经不再信仰真龙,伽萨教的势力越来越龟缩,再过百年恐怕都不存在伽萨教了。
羡泽低头道:“啊,你针线真好,裙子缝得几乎看不出来裂痕。若是你这手艺也能缝合伤口就好了。”
弓筵月起身,打量着她:“你身上有伤口?我看不出来。”
女人笑了笑,忽然转移了话题:“听说这神庙之下是真龙埋骨之地,我能去见见吗?”
弓筵月神色一凛:“……从哪里听来的胡话,那都是筑基建造神庙的时候埋在地里的。”
女人笑起来:“我问过,是有深处的地下室,可以通过暗门进入,能进入暗门的方法,只有圣女一人掌握。”
……能知道这件事的,恐怕都是暂任圣主级别的人物,这类人不可能轻易说出如此秘密,她是如何“问”出来的?
弓筵月冷了脸:“虽不知道你的名字和身份,但这些日子我都礼遇有加,如此要求,实在是过分了,伽萨教无一人会同意你这般冒犯真龙的行为!还请你不要再来了!”
女人眨了眨眼,道:“冒犯吗?但并没有损害你本身的任何利益或脸面吧。你是担心被发现后,自己地位不保吗?如果是这样,我可以确保无人发现,甚至,我还可以满足你的愿望,你有什么愿望?”
弓筵月心里一跳。
他之前对她态度不敢轻慢,就是这个原因:她天然有种上位者的气质,对于给予、抢夺与改变其他人命运,都有种慷慨得理所应当。
这是充满诱惑又遭人嫉恨的,而他心里却因为她的许诺而乱跳——
他的愿望,自然是摆脱那些花瓶祭品的繁文缛节,是真正地拥有能决定命运的权力,是用着双脚随意行走在草原之上!
只是,这种命运不能依靠许愿来达成。
弓筵月摇了摇头:“我没有愿望。”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女人看着他,也在随意地触摸着自己脖子上小海螺形状的项链。
女人笑了:“每个人都有愿望。”
弓筵月反问道:“那你的愿望呢?”
她笑容收了收:“……我的愿望很简单,但却很难达成。”
她跳下石台,似感谢一般挥舞了一下裙摆,而后对他微微颔首,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