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从前,或许司明明会更包容一些。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每个人都像被困在牢笼之中,司明明也一样。她并不能全然做到没有任何情绪、不去感知任何事情、也不去有任何变化。她时常觉得很憋闷,但她又总是没有发泄的出口。她尽量保持从前的风格,但她也察觉到了自己在慢慢变化。
苏景秋意识到他不能阻止司明明去,司明明也不想带他去,强求无益,他就不再坚持。
一直到司明明出发那天,两个人都没再讨论过这件事。那天一早,司明明脱掉了她平常穿的那些正装,换上了一身看起来很有风格的衣服。她本身就瘦,那衣服在她身上罩着,像一个麻袋。但说实话,真的很好看。
背着一个巨大的登山包,看起来像要去春游的高中生。司明明的心里隐隐有了一种当年逃学从学校骑车到昌平县城的叛逆的快感,又或者这么多年来她始终都没变,仍旧是那个内心里十分叛逆的少女。
她对苏景秋说:“我走了。”
苏景秋起身接过她的双肩包,决定送她去机场。司明明并没阻拦,跟在苏景秋身后,看他的不悦写满了一整张脸。
苏景秋生气她是知道的。只是这一次他不像平常那样要跟她讨论出所以然,他只字不提。
在车上的时候,苏景秋问她现在是什么感觉?如果真的见到叶惊秋呢?她会有什么表现?
司明明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也不知自己会有什么表现。
“你跟叶惊秋,其实是很相似的人。”苏景秋说:“我见他那次就知道了,他蔫坏。”
“你的意思是我也蔫坏。”司明明说。
“我以为你知道你自己蔫坏。”苏景秋又说。单单看这几天司明明的反应,她明知道他不高兴、在生气,但她就是什么都不说。不解释也不安抚,就任由他的情绪在那。
“我临走前再跟你解释一下。”司明明说:“我跟叶惊秋没有任何关系,这一次也不过是想把陈年旧事了结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吃醋、生气,如果换作是你,我会支持你的。”
“我不支持你吗?我千里迢迢去找过他。”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生气呢?”司明明不解:“说实话,我也不理解。当然,我不希望在临走之前跟你吵架,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景秋就抿紧了嘴唇,什么都不说了。
他说不清自己的心情,他明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合理,但也无法控制。他原本也想奉劝自己大度一点,但说来奇怪,他的占有欲在膨胀、作祟,无法控制。
陆曼曼已经等在机场。她跟司明明真是好姐妹,装扮风格竟然很一致,见到苏景秋就远远招手,待他们走近了她气苏景秋:“我会照顾好你老婆的!”
见苏景秋回应冷淡,也不多问他,扯着司明明就走了。凑到司明明耳边小声说:“以我丰富的恋爱经验来看,你老公吃醋了。还挺严重。”
“他在吃莫名的醋。站不住脚的醋。”司明明说:“但我这次没哄他。”
苏景秋见她们两个人消失在登机口,心情简直跌倒谷底。他发现当司明明天生的反骨支出来的时候,真是不顾别人死活的。她走的时候头都没回。
苏景秋一个人被丢在家里,跟顾峻川说起这件事,他的好朋友思路很罕见,问他:“不会对申京京的事耿耿于怀吧?”
苏景秋忙否定他的想法:“司明明?司明明不会的。她是司明明。过去了就过去了,她不会后反劲的。”
“那为什么呢?”顾峻川反问。
“我怎么知道?”苏景秋有点烦躁。司明明登机了,给他发了个消息报平安,他说:“注意安全。”并没像从前一样跟她腻歪。
这一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