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猫腻,可他没有证据,崔闾几次三番差点被他带沟里去,就是知道自己家后山那块可能有问题,也不敢叫他知道,于是,两人直接翻了脸。因着毕衡密函,朝廷那边也算是知道了江州这边暗中藏了东西,比如海盐场,比如那些失踪的海船,待收复江州后,江州府台的任用上就成了争吵的问题。用朝廷空降来的人,一年没理清江州事务,年底税课汇账,一盘下去,竟然还亏空了。
后来,才心照不宣的换成了江州本地提拔起来的官头,也就是严修,这才让江州陆陆续续的,又成为了大宁税课上的缴纳大户。毕衡呢?
回和州了,回去之后不久,他就被提成了和州总督,而他留在江州的丈人,带着他的妻女又住了些日子,这期间,他给崔闾来过信,信中绘制了和州风貌,
那连绵的黄沙,
一眼望不到头的空寂,以及风吹迷人眼的恶劣气候,无不诉说着他对江河湖海的渴望。
崔闾家祖上啊,收集过很多很多的地脉图,就算百年山川变幻,但大致水脉走向,他就是不出江州,也能从祖上珍藏的舆图上找到他一时又被毕衡身上那股子奉献精神迷惑了,就日夜翻找水流地脉以及山势勘测图,点灯拔蜡的又给毕衡开始了纸上谈兵般的讲解,并将可以引流的地域,以及清理淤田和盐碱地的想法,一一述诸纸上。这下完了,毕衡连夜带着他的信跑到京里去了,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太上皇的青眼的,在那个退位朝权移交更迭期,硬是挤出时间召见了他,然后君臣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崔闾瞎画的水路图,没有得到太上皇的认同,倒是赞许了他天马行空很有想法的意思,当然,这话是后来毕衡告诉给崔闾的,正那水路图画的不切实际,用太上皇的说法,就是实现不了,就目前的人力、畜力,以及生产力,样样都完成不了这样的大工程,又或者往后推个几十年,等国力上来了,或者可以一试。毕衡啥都没听进去,他就只听见了太上皇最后一句的“可以一试”,然后,他又转道进了江州,非要请崔闾跟他回和州,说什么要让他过去进行实地考察,是了,太上皇说了,没有进行过实地考察就画出水路图的,就显天真透着傻气,想法是好的,但不可能实现。然而“可以一试”的点评,让毕衡在绝望的空隙里看见了希望,他坚信崔闾有那个能耐,能帮他把水丰之地的水源给引去和州,为....为此不惜以女许之。他女儿那时候才多大?
十二岁,每次崔闾过他们家做客的时候,那小姑娘都羞答答的叫他叔,他跟毕衡以兄弟相称,那小姑娘可不得叫他叔么?虽然俩人实际也没差着几岁,可在崔闾心里,一日当了人叔,就是伦理上的长辈,毕衡那货,为了达到自己的目地,竟然把脑筋动到了女儿身上。他那个气啊!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要当我老丈人,甚至你连个及笄的女儿都拿不出来,弄个没
成的小
头,完了把我哄去和州,不仅要替你累死累活的想折引水,还要帮你养女儿照看家小,你咋那么会算账呢?和州总督,你干脆转行当卖货的掌柜算了。
年轻的崔闾思维跳跃,想像力活泛,他没往以后会
有个总督岳父身上想,只感觉自己有被人占便宜的嫌疑,
一气之下,就冲天发了毒誓,说他这辈子别说江州,就是滙渠县,他也不出,但有叫他踏出滙渠县一步的情况,就是毕衡指东他不往西的时候。俩人再一次不欢而散。
崔奉眼红他受总督之女青睐,偷偷尾随的那一次,就是毕衡的女儿来替他送信的时间点,毕竟任着和州总督职,毕衡不好在江州逗留太久,两人争吵过后,毕衡也知道自己提的联姻之举,过于冒昧,可到底心存念想,爱才难弃,还是谴了他女儿前来,想让两人当面聊聊崔闾那时都快二十了,说亲的事情已经在大伯母的提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