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自己的出身。
所以国舅爷知道她跟盛家矛盾,那她仗势欺人来打盛家姑姑的茶楼,国舅爷不会觉得诧异。
但是不能提盛山郡那些事。
因为国舅爷只知道她是被盛枝意赶出盛府去的假千金,后又被顾家抛弃,实在没办法才流落乐坊,却不知道她暗地里与顾乘风盛山郡的那些勾连——国舅爷以为她还是黄花大闺女。
提起来这件事,还是顾婉玉耍了个心眼。
她为了让国舅爷喜欢她,特意在侍寝的前半刻钟给自己塞了一个半冻的鸡血——这玩意儿在冬日里好弄,她藏在体内,恰好蒙骗过国舅爷。
这法子还是以前宅院内暗暗流传的,以前是一群姑娘们凑在一起暗地里私说的故事,说是谁家的女儿家风不严,未出阁就破了身子,不想叫婆家知道,就想出来了个歹毒法子,掐算着时间往里面塞冻上的鸡血,若是时候正好,弄到一半,鸡血便化出来,那便与处子血无异了。
这件事她连贴身丫鬟都没告诉,鸡血都是她自己藏的,也没旁人知道。
所以国舅爷还以为得了她的身子,后来才会被她哄着给了外宅,给了银两和这么多奴仆伺候,并且没让她喝避子汤。
若是她不做这些手段,让国舅爷知道她是个破了身子的女人,国舅爷顶多把她当个乐坊里的玩物,偶尔过来睡睡罢了,是绝不可能给她这么多好东西的。
妙音娘子以为她只在孩子上面骗过国舅爷,其实她早就骗过一次了,这也是她死活不能让国舅爷知道她怀孕的前因。
谎言就是这样,你扯出来一个来骗人,就得一直维持这个谎言,要维持这个谎言,就要扯出来更多的谎言。
过去的事情在脑海中“嗖”的一下划过,她亲手做了这么多事情,一条条切断了自己的后路,把自己逼上了断崖。
顾婉玉一时疲怠极了,她苍白着脸、闭着眼倚靠在马车上,只在心底里想,希望盛山郡不要再找来了。
但这世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儿,她风光时候去踩别人,现下她怕了,别人自然也不会放过她,她现在即将踩下去的坑,都是她当初为了害别人,自己一铲一铲的挖下来的。
而顾婉玉在犯愁这些事儿的时候,京中旁的人的日子也在一步步的走。
——
当夜,麒麟街盛府。
盛瑶光自侯府学完武艺,满身疲累的从侯府里出来,回了麒麟街盛府。
她现在每日学武,百里夫人十分严格,把她操练的片刻不得歇息,白天出门晚上回府,每天累的胳膊肘都抬不起来,上了马车就犯困,她躺靠在马车上就想睡。
马车才刚行过片刻,外面就有丫鬟爬上马车来唤她,说是赵三公子来寻她了。
盛瑶光困倦极了,连马车都不爱下,干脆趴在马车车窗上往外看。
赵三公子确实在马车外候着她,只是他个子矮,站在马车旁边更矮了,盛瑶光凑到窗边去,还得抻长了脖子才能瞧见他。
她为了跟赵三公子说话,上半身都挂在了车窗上,像是挂在碗沿旁边的软面条似的,有气无力的问他:“什么事?”
赵三公子哑口无言的瞧着她这姿态——人家世家姑娘撩个窗都要用蝴蝶穿云手来推,偏她往这一挂,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也不知道太子喜欢她什么。
“咳。”赵三公子想起来太子今日的叮嘱,便与盛瑶光道:“盛大姑娘这些时日可有闲工夫?前些日子我的友人开了个跑马场,若是有空,盛大姑娘可以去逛一逛,到时候打马球,我请盛大姑娘坐主位。”
说话间,赵三公子冲盛瑶光得意一笑。
跑马场这种东西,对小娘子的吸引力最大了,全京城的小娘子们都爱去看热闹,看儿郎,亦或者和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