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血往肚子里吞,坚决不肯承认自己在顾府没有地位。
所以她到了顾府门口,也绝对不肯自己悄无声息的进门子里去,她要等在门口,等盛枝意亲自来迎她,她才能下去,这才和她顾府老太君的气派。
对盛枝意这个儿媳妇,顾老太君是又恨又羡,因此行事也颇为古怪,在外人面前总要表现得亲近,但一旦回了府内,又忍不住打压,时时刻刻反复无常。
听见顾老太君的话,一旁的柳惜娘赶忙道:“老太君不必急,想来顾夫人听了您来,正忙着整理衣容呢,她可不敢在老太君面前失仪。”
这话一听,就好似顾老太君是什么皇亲贵族、需得小心伺候似得,说的顾老太君眉开眼笑。
柳惜娘面上便也跟着笑。
她生了一张瓜子脸,纤细柔弱,瞧着便软媚娇顺,腰肢细的像是水蛇,眉宇间都带着点刻意地谄媚——若是旁人看了她这幅姿态,可能会显得不自在,但顾老太君却极喜欢。
她就喜欢柳惜娘这种讨好她的感觉。
“我可是她的婆母。”顾老太君哼笑了一声,道:“她在我面前,自然得夹着尾巴。”
以前在他们村子里,那些儿媳妇伺候婆母,都得去打洗脚水呢!婆母一咳嗽,儿媳妇都打哆嗦,她可是婆母,盛枝意再威风,也不能骑到她头上去!
顾老太君话音刚落,便瞧见顾府门口行出来了一个丫鬟,碎步行到马车前,躬身行礼道:“启禀老太君,大夫人尚在忙,一时得不出空来,先请老太君移步后院。”
顾老太君面色骤然冷沉下来,怒摔了手里的杯盏,杯子碎裂迸溅,刺到一旁的柳惜娘的面上,柳惜娘却不敢呼痛。
“我为婆母!”顾老太君咬着牙喊道:“你去回了盛枝意,告知她,盛枝意不来请我,我便不下去!”
她就将马车停在这,叫来往的人都瞧着!看盛枝意还敢不敢缩在顾府里!
顾老太君爱面子,而盛枝意也同样要维护顾府和自己的名声,她也不愿意传出来自己“仗势欺母”、“家境不和”的名声,所以顾老太君坚持,盛枝意也会来演一演。
丫鬟只得应下,再往琴房跑一趟,赶忙将此事告知给盛枝意。
丫鬟再穿过顾府廊檐、越过花园,行到琴房处前,匆忙与盛枝意禀报了此事。
盛枝意正好将一曲弹奏完,闻言道:“且叫她等。”
丫鬟应声而退。
盛枝意又看向顾小小——一会儿盛枝意与顾老太君之间怕是要唇枪舌战一场,这种场面,她怕顾小小不适应,便道:“小小,你且先回春水阁去歇着,晚间再来给母亲请安。”
顾小小心里揣了一肚子“母亲与祖母之间关系似乎不大好”的疑问,但也不敢问出来,只是低头应是,随后乖巧的站起身来,行了一个晚辈礼,从琴房出去了。
琴房外面是一处假山景,假山四周栽种了几根竹,此竹熬冬,不惧严寒,在风雪中也绿油油的翠着,其上攀着湿冷的霜,风一吹,便是一阵寒意。
她行出琴房时,便瞧见她的小丫鬟红菊从翠竹旁绕出来,藏在假山中,一脸紧张的给她挥手。
顾小小瞧见她,赶忙快步走过去,问道:“可是夏雨阁有消息了?”
她一时心急,连打探母亲和祖母之间的关系的事儿都给忘了——前些时候,顾小小察觉到谢游江的讨好另有缘由后,便开始在府内查,她查到几个私兵偷偷给谢游江开了后门,便觉得是府内有人帮助谢游江接近她。
她查到此事后,第一反应便是顾婉玉害她,所以她让红菊去夏雨阁打探。
以前顾婉玉又不是没害过她!
她这些时日被母亲教导、又被谢游江伤了一次,心性蜕变不少,学会了以最坏的心思去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