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紫光的视觉冲击、是晚宴上喝多了的果酒,是突如其来发疯似的狂奔。
他们同时停在了崖底,松开微微出汗的手心,抬起头的一瞬间,碰到了彼此的目光,火灼了一般又同时撇过头去。
雪茸伸手摸了摸鼻尖,闻玉白低下头清了清嗓子。没人开口,自然就是心照不宣地视为无事发生了——
事实上,也确实就是无事发生。
橄榄树悬挂的山崖正下方,没有任何异常,不过是草更长些,没过了腰,看上去不像是经常有人来的模样。
两个人不约而同抬起头,方才他们的眼里全是那荧荧幽火的巨树,而此时到了山崖之下,他们才想起那高耸的峭壁,并不是常人能够随意攀爬的。
那山崖不仅非常之高,而且极其陡峭,近五米高的橄榄树吊在崖边,也渺小得让人看不清全貌。
雪茸抬头望去,差点儿一个晕乎一脑袋栽倒地上,好在闻玉白及时伸出一根手指,相当避嫌地将人戳了回去,那家伙在晃晃悠悠站稳在了原地。
许久,闻玉白才幽幽开口:“你别跟我说,你根本没想好要怎么上去。”
雪茸有些难以置信地回过头:“什么?你别跟我说你上不去??”
见闻玉白没有回应,雪茸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外边儿的风声把你传得神乎其神的,你不会连爬个山都爬不上去吧?难道不是变成大狗,四个大蹄子一甩,嗖嗖两下子就窜上去了??你在犹豫什么,你不会是不行吧???”
被人说“不行”,当然是足够闻玉白气恼的,但他咬咬牙,还是忍了。
“我当然行。”闻玉白冷笑道,“我怕你不行。”
“我有什么不行的?我可太行了!”雪茸说,“我又不是莱安,我不恐高,你变成狗,我骑你背上,你带着我嗖嗖窜上去呗!”
“我变成兽态,可就不能保证不吃兔子了。”闻玉白平淡地扫了他一眼,“兔子味的人也吃。”
听到这里,雪茸打了个手势,非常有眼力见地收住了这个话题:“嗯,那再想想别的办法。”
看着他的表情,闻玉白忍不住嗤笑一声:“我以为你会有什么高级装备,可以攀岩呢。”
“现在没有,但是想要也能做。”雪茸打了个响指,“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就是要一点时间罢了——我的好奇心快经不住这种煎熬了。”
说完,他又抬起头,望着头顶那棵倒吊着的树,微小的夜风之中,树叶在轻轻摇晃着,而那不知是什么的彩条却坠向地心,看起来颇有些重量。
“这些东西是怎么挂上去的?”雪茸忍不住发问,“难道说……”
他的脑中刚要有答案成型,就听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人来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很默契地潜进草丛中去——虽然并没有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弄清对方的来头之前,在这种诡异的村子里,还是尽可能低调行事为好。
等屏住呼吸、完全掩藏好之后,雪茸又一同探出头来,悄悄打量来人的身影。
还没等他摸黑找到对方在哪,嗅觉灵敏的闻玉白便认了出来:“薇薇安。”
薇薇安?雪茸一听,更好奇了——这种荒草长了两米高的地方,她一个小姑娘来做什么?
晚宴上,薇薇安喝了不少酒,走过来的步子都有些飘飘然了,等她晃晃悠悠来到悬崖正下方时,便“扑通”一下跪在了草地里。
齐腰的荒草瞬间将她整个人淹没了,但即便如此,在静谧的黑夜里,她的一举一动依旧清晰可闻。
“奶奶、爸爸、妈妈……”草丛中传来薇薇安微微颤抖的声音,“我又想你们了……”
这个样子,像是在……哭坟?雪茸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