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欲。
钟笛的裙子被凌程第二次扯下时弄坏了肩带。
凌程把自己的T恤扔给她,背对着她穿上了衬衫
“要多少?”他问。谈生意的语气。
“二十万吧。包括当年我没拿的那笔补偿费。”二十万,足够她还完剩余的卡贷。
“背叛者也好意思拿分手费?”
钟笛回首自己烂泥一般的人生,想起他曾经跟陈靳说过的一句话一
她嗤笑道:“身为被你挖墙脚挖到的黑心初恋,我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当初你自己不也是小三上位嘛。一钟笛的心好像是黑色的,真讽刺,我的初恋竟然是黑色的。
凌程学她轻嗤,“是,这就叫报应。”他认。
钟笛继续扔刀子,“要不是因为你比林思阳有钱,当初我根本不会看上你。”
“是嘛,那为什么后来没图我的钱呢。”凌程抬眸审视她,唇边散开洞察她心理的浅笑,随后拿起手机想给她转账,“还用原来的卡吗?”“等会儿我把卡号发给你。”钟笛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别觉得亏,我在床上什么样子你早就清楚。要怪就怪你自己有心病。”
凌程觉得心病这个词用的真好,一语双关。
他耸耸肩:“拿了钱,不图钱自尊心很强的钟笛就不复存在了,你就能在自我厌弃中彻底放下我了,对吧?”钟笛唇角的弧度不自知地往下压,随后关上门离去。
凌程坐在床边,目光落向漆黑的夜。他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他精心准备的第一次。
因为不想让钟笛感到一丝一毫的草率、敷衍和不诚心,所以就连初夜发生的地点,他都费心安排在他的卧室,而不是酒店。他和钟笛都不喜欢开房这个词。
那时他跟钟笛已经得到了双方家长的认可,亲密程度也已经突破了亲亲抱抱和浅尝辄止的碰碰摸摸。他是超级无敌黏人精,大家都知道。他对钟笛的爱不释手从不遮掩,大大方方到几位家长偶尔都替他害臊,可他从来也无所谓。美真含蓄,悄悄提醒他要做个君子,做个绅士。丽丽直接,说他心再野也要征得钟笛的同意并做好措施。前一天晚上,他支开程筱丽和老程,理由非常烂,但程筱丽和老程谁也没有戳穿。
程筱丽走之前对他说:“自己买,别用你爸的。”
他无语,他当然已经买好了,除了安全套,他还为钟笛准备了新的睡裙和内衣,都是白色,还带一点点蕾丝。他在美国买的限量款手表也放在他的床头柜里。钱是他炒货币赚的,那年欧元持续下跌,他持续买跌,除了卖手表的钱,他还额外存了八万,打算都交给钟笛。他们的初夜,必须浪漫,必须有仪式感。
那天的开始是他们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接吻,那是个月圆夜,一切事物都象征美好团圆。
他抱着钟笛,像抱着一块滚烫的人形棉花糖,棉花糖很快就融化在他怀里,糖浆流淌进他身体里每一个角落。他和钟笛边接吻边急不可耐地往房间里走,结果还未走到床边,就双双倒在不算太柔软的地毯上。寒假见面,他们在美真不在的牛奶店,在深夜的湖边,在停在寂静无人地的车后排,已经尝试完成了除了最后一步之外所有的亲密旅程。钟笛是一旦认定就绝不扭捏的爽快女孩,当凌程在她身上进行探索时,她也在迎合中完成了对他的深度解读。于是第一次跃进时,两人都既充满好奇又有一种水到渠成之感。
可是并不那么顺利,怎么样都很艰涩。
凌程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放松,也记不清问了多少遍疼不疼。
比起他的温柔絮叨,钟笛只说了一句话一一你不行也得行。
终于成功后,凌程喉咙里散开的那一声惊呼充满庆贺意味。
这比他想象中还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