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更深了。
不多时,复又将扇子撑开,悠悠摇着,迎了过去。
……
话说打发走裴聿今那祸害后,沈安宁这才抬手连连揉了揉眉心。
前世,陆绥安话极少,虽难以接近,可陆绥安本人并不难伺候,许是早已习惯了安静寡言的环境,今日这裴聿今话密得,让她一度想缝上他的嘴。
她前世接触过的人,冷漠寡言有之,尖酸刻薄有之,冷嘲热讽有之,唯独这不请自来、嘴上生莲之人,寥寥无几,竟还是个大男人。
三个月前,正是这吹毛求疵的货,在侯府将她当作丫鬟使唤着,那是她嫁到侯府第一次参宴,不想怠慢宾客,亦生疏懵懂,未来得及及时表明身份,不想那人特别事多,鸡蛋里挑着骨头,紧抓着她不放,将一众宾客全部都给引来了。
那日还是陆绥安出面替她解围的,站了出来,在众人面前将她护在身后道:“裴公子,她并非府中婢女,而是我陆某人的夫人。”
虽在外人面前维护了她,可沈安宁知道他因此心生不快,她不止让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了个大脸,更是让一向严于律己的陆绥安将脸面也全丢尽了。
不过,这裴家可是清贵之家,阁老德高望重,太傅清名在外,裴家是当朝不可或缺的清流之家,亦得百官敬重,前世,沈安宁缠绵病榻时,裴家还曾以故交旧友的情分派人给沈安宁送过一支八百年老参。
如今重活一世,沈安宁只想要广交善缘,何况,她隐隐记得前世这裴聿今虽一直未曾入仕,但他才华横溢,与各类大儒高谈阔论,竟也颇得一番美名。
沈家一事没准留他有用。
不然,她哪还有耐心与他在这儿耗着,早就一棍子将其打出去了。
话说,将裴聿今这个小插曲撂下后,沈安宁整理一番情绪,这才冲着身后一众侍女道:“我的养父母不久便要入京,不过眼下这老宅子里还缺了些使唤的人手,便是今日就去牙庄子里挑人,到底缺了几个调、教主事的,你们当中有谁想要留下来暂替我在这宅子里看管着么,留下来之人待遇同等侯府,若管得好,我再另行赏赐,长则半年,短则三月,将人替我调、教好后,若不想回来,可以一直留在老宅,若想回侯府,亦随时可以回来。”
沈安宁与婢女商议着。
她这番话一落,婢女人堆里你看看我,我瞧瞧你,事发突然,没有事先露出半分风声,冷不丁如此,不免惹人纠结深思。
不过,众人沉思片刻后,有前头两个大丫鬟压着暂时无法出头的夏安选择了另辟蹊径的站了出来道:“奴婢愿意为夫人效劳。”
沈安宁见状顿时满意点头道:“很好,那夏安在老宅时暂领一等丫鬟的差事,往后老宅的事你全权料理。”
沈安宁话音一落,又有两个末等丫鬟站了出来,沈安宁一一安置好,片刻后,忽又道:“我院里的多是外来的新丫头,府里的规矩都还没学透,到底稚嫩了些,兴许还是得再择一得力之人助力安夏。”
话一落,忽而抬眸环视众人一圈,最终将目光稳稳落在了最末尾的时雨脸上,微微笑着道:“时雨追随大姑娘多年,无论资历还是资质都不输夏安,时雨,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被点到名的时雨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她深知自己是被大姑娘塞到川泽居的,料想得不到这个世子夫人的重用,却万万没想到她在川泽居都还没有站热不说,没用她一日不说,转眼竟将她打发到了毫不相干的沈家老宅?
夫人说的好听,想回便能回来,可回与不回,不还是她一句话的事情。
说得好听是助力,实则不过变相发落罢了。
看来,姑娘的如意算盘被彻底打空了。
前面三位都郑重其事地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