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开,从中将一片淡蓝色的轻纱取了出来。
她捏住轻纱的两个角,纱布如水流一般散开,在空中微微晃动着。
而轻纱上,赫然绣着一枝亭亭的芙蕖!
这是一枝纯白色的花儿,顶着露珠半开着,看上去就十分鲜嫩水灵。随着轻纱荡漾,芙蕖也微微摇摆,可怜可爱。
下方,有炭笔勾勒的荷叶图案,才绣出了一个角但已经隐约能够看见其清新的浓绿。
于幼贞有些惊叹地看向这幅绣作。芙蕖图案,或者说花朵图案的刺绣是很常见的,但像是面前这幅这样清新灵动的却少有。绣作很容易看起来工巧精致而灵气不足,但这幅却完全摒弃了这一点。
线条精致轻灵,丝毫不死板,配色优雅而清爽,让人一看到就仿佛进入了夏日的荷塘,沁人心脾。
如果不是事先清楚,她甚至会认为这是她师父所绣,很有红门绣特色而又成熟的一幅绣品。
“太美了。灵动飘逸,清新隽永。”
“小荷,这是你绣的?”
“小荷你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红门绣的弟子们惊叹声轰然响起。
小荷骄傲地抬起头,笑眯眯地迎接着同门的赞美。
而于幼贞和童纵则凑上前去细看。
童纵神色疑惑极了,他认出了这就是回鸾针法绣成的,但他十分好奇,祁宴凝是怎么做到的。
他并没有怀疑过是同门透露出去的,因为回鸾针法目前只有他和于幼贞会。
这是师父晚年交给他们的,其余师姐弟按部就班从头学,都还没学到这里。只有于幼贞是大师姐入门早,所以学的快,而他虽入门晚一些,却天赋惊人,十分受师父重视。
他惊诧地看向祁宴凝,视线直勾勾的。而祁宴凝不闪不避,迎上他的视线后,还勾了勾唇角。
“怎么样?”祁宴凝问道。
童纵怔愣半晌才如梦初醒,他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不情愿,只有喜悦,他大声道,“这就是回鸾针法,赌局是我输了!”
说着抱歉的话,但他声音中的喜色却仿佛赢的是他一样。
说完,他甚至给祁宴凝鞠了一个深深的躬,“抱歉,祁先生,是我狭隘了。”
这句道歉比之前的可要真诚太多了。
祁宴凝颔首,算是接下了这个道歉。
于幼贞在一旁,已经捧着那副绣作,无声啜泣起来。豆大的泪珠滚落,一滴滴落在绣作上。
“大师姐,你别哭啊!”小荷急忙道,“你眼泪滴在刺绣上了!”
于幼贞有些错愕地看向小荷,见她笑嘻嘻的样子,无奈失笑,到底收住了眼泪,摸了摸小荷的头。
“师姐,我开玩笑的。不过,有人会红门绣的针法并且愿意教给咱们,你应该开心才是啊!”小荷抱着于幼贞的手臂,快乐道,“祁哥真的好厉害!我之前只知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化妆师,但没想到他居然还懂这个!”
于幼贞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向祁宴凝看去,却见祁宴凝已经被童纵缠上了。
“祁先生……我能叫你祁哥吗?”童纵仿佛并不知道尴尬一般,站起身就凑了上去,“祁哥!我听见你说不会刺绣,那你是怎么教人的?”
“还有还有,回鸾针法是很好用,但速度非常慢,为什么小荷可以用半天的时间就绣出来那么大一副绣作?”
“还有,祁哥会多少种针法啊?能教我三四种,别说让我给你当助理,让我天天给你打扫卫生收拾房间都行啊!”
童纵凑在祁宴凝的身边,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像只哈巴儿一样转来转去。
祁宴凝不胜其烦,扫了他一眼,“聒噪。”
童纵立刻停下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