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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3 / 3)

夜见月光华华照世人,想到升儿与我同在月光下,何尝不是一种相聚?无能为力之时,与其苛责自己,何不静待时机?才会连连感叹‘无而是为’,

而非

吾儿时为'

这时,林方旬才想起自己手里还拿着笔,他将笔撂在砚台上,问叶阿达:“你办的糊涂事,你说怎么办?”叶阿达讪讪:“乔小郎明日过来....不如,不如老爷亲自同他说清楚罢?”他挠挠后脑勺,“反正乔小郎也不是外人,小的多

多舌说了几句,应当不打紧。

“你倒是好打算。”

林方旬挥挥手,叫叶阿达出去,低头踱步思忖应怎么把事说清楚。

叶阿达刚关上门,他又抬首叮嘱道:

“记得提前备好吃食...他喜欢吃那个小甑糕。”

“诺,诺,诺。”叶阿达自知闯祸,连应了三声,快快退去。

翌日,天朗气清。

书房里,乔时为正欣赏林方旬的新墨作,赞赏道:“林叔笔法柔中带劲,必是有了新领悟。”

他仔细端详,又问:“为何纸上滴了几滴残墨?”林叔这么细谨的人,应当不会如此不慎才对。

林方旬没做解释,而是道:“时为,阿达这段时日.....是不是同你说了升儿的事?”

乔时为将字幅放回案上,点了点头,宽慰道:“林叔,您此时最应放宽心,养好身子。”

“我是应宽心。”林方旬说了一些当年细节,道,“那伙贼人无意要我与升儿

升儿的性命,要不然,我今日便不

会还站在这里,且当日有人见他们快马出城

,听闻麻袋中有小儿哭啼声......便说明他们只是将升儿掳走送走,他必还活着。

接下来,理应开始解释了。

可话到嘴边,林方旬想到自己近来的心境,因乔时为的出现而变,竟恍惚了一下,魔怔地问了一

一句:“时为,你右上臂可有一块菱形的胎记?”

他慌乱了一下,解释道:“我意思是,升儿那儿长了一块胎记。”

乔时为明白,最令林方旬痛苦的是,日日活在自责自疚中,始终无法走出那一日。

不管是出于善意,还是作为答谢,乔时为都不介意帮林叔往前走一步。

只是,糊涂的事还需糊涂话来回答,他当即半解衣袍,露出右上臂,左手执笔沾墨,在右上臂画了一菱形墨块。他走到林方旬跟前,打趣道:“小子只有个假胎记,故只能给林叔当个假儿子。”

这个时候,林方旬已清醒过来,他连忙掏出帕子,替乔时为拭去墨迹,带着歉意道:“你是时为,亦只能是时为,不是谁的谁,是林叔糊涂了。”他又感激道:“林叔能从你身上找回几分当年的气性,不再枯木死灰地颓唐度日,便是上天的优待.....放心罢,我会养好身子,静待时机的。这个时候,乔时为却是不依了,他再次取墨画上,说笑道:

“林叔替我擦去了墨.....不舍得给我吃点心了吗?小子

可不依,

头没这么

么好吃的点心。

一副赖上林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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