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快到了,想给他过个生日,就当是我们俩还他的人情了。他喜欢什么呀?你肯定知道吧。”
“不知道。”钟笛又说,买个蛋糕一起吃顿饭就大差不差了。
“三十岁生日,还是应该隆重一点吧。”袁梦洁打了个响指,“明天我就去约7号晚上的KTV,那天业主们好多都返城了,人不多,咱们也有时间热闹。”
回到社区,钟笛接到凌程的语音电话。
这人三天没联系也没跟她打过照面了,她按下接听时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我妈给你寄的东西到了,你方便去我那里拿吗?”凌程的语速略微有些快。
钟笛觉得他应该还在游泳馆。
“今天有点晚了,明天吧。”她说。
“就现在。”态度略显强硬,他又问:“你现在在哪儿?”
钟笛搞不懂他又想干嘛,犹豫着该怎么回答。
“我在游泳馆门口。”顿了几秒钟,他声音缓下来,“我知道你在哪儿了,我好像看见你了。”
钟笛回头看向游泳馆的方向,冷色光芒从玻璃门内透出来,和夜的黑交汇在凌程身上,他隔空投递过来一道被黑夜稀释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钟笛却觉得这道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眼眶。
“钟笛,你过来。”这句声线柔和下来。
袁梦洁见状先进了宿舍楼,临走前捏了捏钟笛的胳膊。
钟笛待袁梦洁走远后,回答凌程的话:“我不。”
凌程微微侧头,揉了揉鼻尖,又往身后看一眼,“那你站着别动。”
钟笛看着他边小跑过来边挂了电话。球鞋靠近,落稳,带来一身被夜风冲淡的沐浴香气。
那种时空交错感再次袭来,过去晚上约会,他也总会在见面前洗澡,每次接吻时他嘴巴里永远都是薄荷的味道。
不过三两次之后,她就也开始习惯吃薄荷糖。而他喜欢她洗发水的味道,一边闻,一边说要是能早点住在一起就好了。
钟笛慢慢上移视线,控制着眼睛里的情绪,刚想开口,看见林灼的身影从那道玻璃门里出来。
凌程发觉她看见后,看着她的眼睛说:“林灼是我高中同学,但我们之前只是认识而已,不熟,我进上一家公司跟她没关系,职场上遇见完全是巧合。”
只说到一半,他忽然牵住她的手往前走,边走边说:“以前我总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稀罕跟你解释,也觉得总解释这些显得我啰里八嗦的,后来我才意识到,你……”
钟笛抽出自己的手,打断他的话,“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咱们俩现在没关系,你不必解释这么多。”
凌程重新抓住她的手,“你可以不在乎,但我必须要啰嗦。我都已经被你判无期徒刑了,再雪上加霜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林灼喜欢我,她刚刚在游泳馆告诉我的。我已经拒绝了。可是社区人多眼杂,我最近树敌又很多,万一他们看见我跟林灼一起游泳又一起从游泳馆出来,添砖加瓦传播此事,再传进你耳朵里,那我说不定又成了过去那个招蜂引蝶的渣男了,当然,你不一定在乎,可万一呢,我未雨绸缪总没错吧。”
钟笛觉得耳边嗡嗡嗡,心里也嗡嗡嗡。
她淡声道:“不是打算出家吗?出家可破此局。”
“要国内本科文凭,我不符合条件。”
“那你可以去个小庙,小庙没那么多要求。”
凌程捏一下她的指尖,“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呢。钟笛,我希望我们能坦诚交流。既然你都愿意告诉我那通电话的事了,那很多历史遗留问题,我们也可以摊开来解决。”
“我不想。”钟笛站定,沉吟片刻后,她抬头看着凌程,“对你来说是历史遗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