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她的额上渗出汗水,起伏间,热汗似乎会流淌下来钻进她的眼睛里。她下意识闭上眼睛,但很快,一只手就抬起她的下颌,毫不留情地命令道:“睁开眼睛。”
薄莉只能睁着眼睛。
她终于看清他这时候的模样,比平时更加扭曲,更加疯狂,也更加……契合她的癖好。
他直直地望进她的眼里,眼中流露出极其强烈的情感。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很难相信,一个人可以爱另一个人到恐怖的程度。仅仅是对视,都让人惴惴不安。
突然,他俯近了一些,鼻尖抵住她的鼻尖,与她呼吸交混,随后,往下。
这个角度,薄莉既能看到他,又看不到他。
可能因为屋内太过闷热,时间都像是变慢了。她似是躺在烈日之下,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被反复灼烤,水分在血管里轰然翻腾不已,随时会蒸发出来。她的眼睛先一步渗出了水汽。很快,更为汹涌的海潮漏泄而出。同一时刻,窗外骤然落下小雨,雨丝细细,密密麻麻地粘在窗玻璃上,似起了一层水雾。
潮湿,闷热,混杂着某种浑浊的气味,简直令人令人窒息。
薄莉快要喘不过气来,踹了埃里克一脚,让他去开窗户。
新鲜的冷空气灌入,雨丝也飘零进来。
埃里克回来时,薄莉才发现,他的衬衫已经湿透了,唇、下颚、咽喉都有清晰可见的水流,白色衬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湿迹。
有一部分是陡然泼进的雨水,另一部分则是……
薄莉耳根立刻烧了起来,催促他去洗澡。
他却伸手扣住她的下颌。
修长的手指不知沾了什么,也是湿而黏的。
薄莉不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这一刻耳根却灼烧得近乎刺痛。
埃里克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大拇指沾了一点喉结的湿迹,擦在了自己残缺的那半边脸上。
薄莉呼吸一窒,心脏怦怦狂跳起来,几乎跳到喉咙口。
明明窗户已经打开,冷风也尽数灌入,室内一半冷得潮湿,一半热得干燥,氛围却越发黏稠让人窒息。
这时,他微微侧头,张开口,舔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
薄莉心脏几近停跳。
很明显,他并非表面上那么冷静且游刃有余,耳根也已经红透。可是一想到,这是她被取悦之后的气味,就甘之如饴。
“如果你喜欢,”他看着她,低声开口,“我可以每天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