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拉着沈安宁的手紧握在手中,欣慰又怜惜道:“陪嫁再多,也不经几下造。”
微微瞪了沈安宁一眼,又一脸正色道:“不过若想牢牢拢住底下的人,是该给些好处,才能将她们拢成自己人。”
说着,捋了捋沈安宁的发道:“你能有此成算,我亦感到欣慰,日后路还长着,咱们一步一步慢慢来。”
婆媳二人心照不宣的将这事料理揭过了。
春淇夏安二人退下后,沈安宁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一旁的陆安然及跪在地上的时雨,一时迟疑道:“妹妹,你看这——”
沈安宁似乎有些小小的尴尬,将人一下子架在了这里,不知是该收还是不该收。
看着故作尴尬,实则眼中似笑非笑的沈安宁。
陆安然捏着帕子的微微一紧。
她不知这一向老实软弱的大嫂怎一夜之间大变了个样。
昨夜池雨说起,她还隐隐不大相信。
今日竟云淡风轻,不漏一点痕迹的直接反将了她军。
心中微微一愣,面上却是微微挤出了几分强笑道:“大嫂说的哪里的话,人本就是拨给大嫂用的,原是从前然儿思虑不周了。”
说着,陆安然扭头唤道:“池雨。”
池雨立马上前,陆安然冲她道:“你去将时雨的身契取来,亲自交到大嫂的手里。”
说着,又学着方才萧氏那般,对着时雨细细叮嘱一番,待料理完后,只见陆安然忽又神色一黯,冲着沈安宁强自挤出了几分强笑,嘴里喃喃道:“我的本就是大嫂的,别说一个丫鬟,便是然儿的一切,若大嫂相中了,都只管来取便是。”
陆安然忽而似是而非的说着,赢弱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细微的苦涩。
前世,陆安然说的最多的便是这句“我的便是大嫂的”,沈安宁还因此心生感动,只觉得她这位小姑子虽难以亲近,心却是极好的。
而今,心中冷笑不已,好个惺惺作态、装腔作势,原来时时刻刻在萧氏面前给她上软刀子啊!
哪怕重活一世,她亦从未想过要主动找眼前这位前世杀人凶手算账,可是,我不犯人,人偏又犯我。
沈安宁没有回应陆安然这番示弱之姿,而是陡然间捂住唇咳了起来,示弱,哪个不会?
当即,萧氏连忙将茶水递了过来给她压惊道:“你这孩子,身子还没全然康复,怎不多休养几日,我这里人多,不差你一个侍奉着。”
沈安宁饮下一口茶,笑着重复了一遍进门时的说辞,道:“大夫说了得多出来走动走动。”
说到这里,忽然见沈安宁看向陆安然,微微笑着关切道:“妹妹身子也不好,也莫要时时窝在院子里,该多出来走动走动才是。”
沈安宁友好大方的提议着。
陆安然垂下眼眸,淡淡点头,不去看萧氏与沈氏这二人之间的婆媳情深,还未曾开口回应时,这时只见沈安宁忽又冷不丁开口道:“听说妹妹的病是娘胎里带的病气?”
说着,忽而来了兴趣,一脸好奇道:“对了,妹妹是何时入府的,对入府前的事情都还有记忆么?”
又道:“我同妹妹同病相怜,如今我已寻了到爹娘,寻回了自己的根,不知这些年来,妹妹的家人那头可有动静?”
沈安宁一脸关切的问着,言语间透着一丝随口的探寻,仿佛是临时起意的话题。
她这冷不丁一场骤然发问,却问得毫不防备的陆安然神色一变,只见她本就赢弱苍白的脸色骤然一片惨白,捏着帕子的手阵阵攥紧。
片刻后,立马抬起眼眸无声的朝着萧氏方向看了一眼。
萧氏神色亦是一愣。
二人对视一眼,萧氏不漏痕迹的压下心中警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