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夏:“#¥@%……&*(!”
她忍无可忍,涨红脸说:“你注意点边界感行不行,我好歹是已婚人士!”
时序沉吟片刻,问:“怎么,碰一下你的脚,算出轨吗?”
“……”
时序又扯扯嘴角:“算也没事,反正你也已婚不了几天了,这不是正赶回去离吗?”
“………………”
等到时序进了里屋又出来,才说:“鞋子晾在后院走廊上了,淋不着雨,吹吹风看看明早能不能干。”
他又打开超市的塑料袋,“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祝今夏定睛一看,他居然新买了一只吹风机!
“……”
祝今夏无语:“买这个干什么啊?能用几次?过了今天就要走了……”
“嗯。”时序无所谓地笑笑,“所以也破费不了几次了,就让我尽情破费吧。”
他把吹风机递过来,空气里短暂地静默片刻。
明明已经换上干净衣物了,明明他才是浑身湿漉漉的那个,祝今夏却觉得整个人连同胸腔里这颗心都像浸泡在冷水里一样。
她低头看着他破破烂烂的人字拖,再到他仍在淌水的短裤上,最后上移至他的面庞,时序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透亮。
祝今夏被那样的目光看得心里发虚,不由自主移开了视线,却忽然注意到一旁的超市口袋里还有个东西,隔着塑料袋看不清是什么。
“你还买了什么?”她怔怔地问。
时序没说话,从袋子里拿出一杯速溶奶茶,摆在桌上。
祝今夏的目光落在杯身,又是一怔。
“超市看见了,随手买的。”时序语气平平。
是吗,随手买的?
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揪住她的心脏,祝今夏有些呼吸困难。
恍惚间记起从山上下来那天,她先后目睹旺叔发病,尝试以书信方式与卫城沟通却无疾而终,因呷西拉姆与甲措打架一事,同于小珊闹不快……那一整天诸事不顺,她像颗阴晴不定的地|雷。
也是在那天,时序驱车五小时,往返县城为她买来奶茶,那张小小的标签上贴着配料表:椰果,珍珠,茶冻,红豆,波霸,奶冻……
能加的东西他全部加了一遍。
微信上,他问她好喝吗,她答:难喝的要命。
可想想还是加了句:下次只加红豆,三分糖。
时间似乎一晃就过了,可时至今日,当他从超市“随手”买来奶茶时,却不偏不倚是红豆奶茶。
即便他说过不需要她回报,即便她无以为报,仍有一股冲动如烈火焚心,驱使着她做点什么。
祝今夏没有说话,也没有接过那杯奶茶,她踩着崭新的拖鞋站起来,默然不语在墙上找半天。
时序问她:“找什么?”
她也不回答,最后总算在角落里找到一只插线板,把吹风机的插头安上,拉开八仙桌前的椅子:“坐。”
时序:“?”
“让你坐就坐。”语气听着很冷,她没看他,只低头摆弄吹风机,试风档。
时序看着她垂下头来的样子,湿润的头发遮住面颊,却隐隐露出泛红的眼角。
他微微一顿,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他坐下来。
她站在他身后。
“抬头。”她声色平静。
他依言照做。
吹风机响起时,温热的风从身后涌来,有只手轻轻地拨动他的头发,像母亲对待孩童。
时序有刹那的恍惚,似乎那阵风并非吹在头顶,而在胸口;那只手拨动的也不是头发,而是心弦。
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