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小荷包,里头有兄长给的十文钱,挑眉道:“贾爷你不地道,连小孩都要诈,我可是读过书的。”
看到贾瞎子仍是兴致盎然,乔时为又道:“我本就是少年,‘男人至死是少年’那套对我不管用。”
“我又不收你钱,你怕甚么,权当答谢你的烤饼。”
“你又想以退为进!”
贾瞎子捧腹大笑,那吊铜钱在他怀里哗哗响,道:“好个一拨三转的伶俐鬼,看一回就嚼透了老道的路数。”
好不容易收住了笑,贾瞎子正色道:“你放心罢,盲摸手相是忽悠人的,看面相可是我的真本事。”
话说到这,不管贾瞎子是真忽悠还是假忽悠,其实,乔时为都会一试。
他觉得贾瞎子有些话是值得咂摸的。
“那你为何不看面相,而是装瞎子?”
“小子,你还小,不懂这个世道的颠倒。”贾瞎子松快中带些无可奈何,“俗世人云亦云,宁信瞎子算命,不信半仙有眼,我能如何?”
他将少年郎拉至跟前,看得极仔细,甚至上手捏了捏乔时为的骨相,啧啧称奇。
“若不是晓得你的身世,怕是要把你当成哪个世家公子哥,时为小子,贵人面相呀。”贾瞎子高兴道。
那种发自肺腑的欢喜,言行一体,身子跟着笑声同步颤动,全然落入了乔时为的眼里。
若是这都能演出来,乔时为甘愿认栽,他问道:“贾爷倒是仔细同小子说说,光一句贵人面向抵甚么用?”
谁不愿意听夸奖的话?乔时为也不能免俗。
“看相先看眼,你睛如黑漆带金黄,上下波纹一般长,正是义气蕴玉的雁眼,此相的解法为‘入柏为官恭且蕴,连枝同气姓名扬’,民间俗称富贵眼。”
这对仗工整的说辞,果真是比忽悠人的话术听着更顺耳。
“便是说,不单是你,连同你的同胞兄弟,都是有官命的。”
贾瞎子继续解说道:“再者,你这玉枕骨也不寻常,风府穴、风池穴之上三骨成‘品’,贤哉相国,卓尔名臣也。”
又是宰相,又是名臣的,这番话夸得乔时为有些不好意思了:“贾爷,我才五岁……”
谁知贾瞎子此时沉浸于自己的相术中,捻指卜算,自言道:“富贵骨相富贵眼,理应生在富贵之家,怎么会是这般身世,奇怪奇怪……”
“贾爷以为甚么才是真富贵?”乔时为一句唤醒贾瞎子。
他道:“家风正,父子和,兄弟齐,举家能勤能敬,如此何愁不富贵?如此还求甚么富贵?所以贾爷算得没错,乔家便是小子的富贵之家。”
贾瞎子一怔,片刻后抚掌大呼:“妙哉妙哉!好灵光的浑小子,倒叫我的解法相形见绌了。”
“小子,你务必勤读苦读,时为时为大有可为。”贾瞎子拍拍乔时为肩膀,断言道。
“行了,半月的饭钱已经到手,我也该歇息了。”贾瞎子着手收拾行当,准备打道回府,大有“挣一天,吃一月”之态。
“小子记着我的话。”
神算子的幌子被北风吹刮,缠在了竹竿上,贾瞎子提着矮凳,扛着竹竿,打算寻个破庙躺上几日。
身后的小子执着地喊着:“贾爷,下回在哪见?”
算命打卦的闲散道人,孑孑独身行来行去,哪有那么多下一回?
“下回我带吴嬷嬷做的烤饼,五个之多,橘子也就吃四个。”
贾瞎子咂摸咂摸嘴,远远应道:“下个月这一日,还在此处。”才说出口的话,立马有些后悔。
要等到下个月,是不是太久了些?
……
看着贾瞎子远去,不知拐进了哪条巷子,乔时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