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公主"
“所以,你一个公主,亲弟弟是当朝皇帝,你在自己的国家,怕一个别国的五品小官?你脑子没问题吧?”祁昭躬下身,让祁珂与他平视“他若敢对你不敬,你身为公主,随随便便从巡防营或开封府调个三五百人,当场就能把那个什么郁坤碾死在街头。你怕什么?”祁昭的话让祁珂听傻了,一旁的卢英也惊讶不已,很难想象,这些痞里痞气的发言,竟然是从陛下口中说出的。这是在唆使公主杀人吗?
那是北辽的使团正使,陛下竟然允许公主说杀就杀的吗?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一个使团正使在出使别国时,公然对别国公主不敬,那杀他也不过是彰显国威罢了。毕竟两国国力相当,谁也吃不下谁,端就是比谁更沉不住气罢了。
北辽使者若以礼相待,大祁自然以礼回之;若胆敢冒犯公主,那大祁自然也不会姑息。
祁昭说完这些话,便放开了祁珂,转身就走,脚步比先前快了许多,边走还边看向渐黑的天幕,然后走得更快。祁珂脸上的眼泪被风吹干了,鼻头也不酸了,脑中回荡的是祁昭先前说的话,不知为何,那些话竟让祁珂生出了不少底气。她原以为祁昭是想借郁坤的事,让她难堪,给她警告;可现在看来,祁昭不仅不是想欺负她,还有为她撑腰的意思。想起他急匆匆离开时的背影,祁珂问卢英
“这么晚了,陛下是要出言吗?”
卢英回:“陛下这段时间,常住麟趾行宫。几乎每日这个点就走,今日还稍微晚了些呢。
祁珂从衣袋中取出一只小镜子,外加一盒胭脂,边打开边问:“卢总管不跟着伺候吗?”
卢英主动替祁珂持镜:“陛下夜间不喜人伺候,暗卫跟着就好。
祁珂补好妆,谢过卢英,听他提起暗卫,忽的想起一人:“对了,陛下的暗卫中,可有一个叫谢映寒的人?”这人如今跟了梧秋,祁珂想多关注一下,有什么事也好早些提醒梧秋。
卢英却是一愣,白皙的面皮上漾出专业的微笑:
"暗卫之事,奴才不知,公主见谅。”
祁珂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指望卢英能对她细说,皇帝的暗卫身份历来都是保密的,也就一个谢映寒入暗卫前在京中闹出过动静,祁珂才对他有一丝丝的印象。罢了,不说便不说吧,祁珂辞了卢英出宫去,与入宫时的焦虑沉重有所不同,祁珂出宫的步伐明显轻松了不少。金梧秋在摘星楼上等待着某个约她见面却迟到的人。
今日傍晚,她从公主府回涌金园,一进房就看见站在窗台上等她的小二喜,惊喜的扑过去喂水喂虫,从小二喜的腿上解下信筒。谢映寒约她今晚去摘星楼用饭,还特地要求,一定要摘星楼的顶楼雅间。
金梧秋觉得好笑,这人从前有没有约姑娘吃过饭,他就负责挑个地方,其
他就全都交给姑娘自己去安排呗?
也亏得是金梧秋,换做别个女子都不会惯着他。
而且一开口就要摘星楼的顶楼雅间。
这摘星楼是京城最高最豪华的酒楼,共七层,据闻顶楼雅间金雕玉砌,宛如天宫,价格昂贵的同时,还不是出钱就能订到,有人总结出来预定摘星楼顶楼的方式:三分钱、三分权、四分运。运气的占比甚至在钱与权之上,为何会如此,因为这是在京城,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是最有钱、最有权的那个,万一有比你更有钱、更有权的,与你在同一天预定了,那你是不是就得往后稍稍但这些规则,对金梧秋却不适用。
在窗口看了京城最晚的晚霞,看了京城最早的星辰,金梧秋等的人还没到,却是摘星楼的樊掌柜亲自端了一盘瓜果一壶酒酿进来给金梧秋。“金老板的客人迟到了,送您些水酒,您别心急。”樊掌柜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