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血液逆流,他的心如坠冰窟。
是了!林楚诺的目标从来不是区区百分之十的股份,她完全是冲着他这个人来的。
她想和他缔结婚姻关系,成为合法继承人。
斗倒凌氏并不能带给她任何好处。
她不需要让他破产,只需要……继承遗产。
结婚是一场以掠夺为目标的阳谋,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地进行,并被律法和世俗认可。
“你不知道你昏迷那几天我有多害怕,”林镜说,“生怕你像爸爸那样再醒不过来了。”
不提还好,提起他便想冷哼一声。
林鸿业突发昏迷,变成植物人后,林楚诺就顺理成章当上林氏集团的代理董事长。
等她站稳了脚跟,林鸿业非常恰好地去世。
先弄死父亲,再弄死丈夫,想得到两家财产,世上还有比这更简单高效的途径吗?
天气已经转暖,凌远琛却生生打了个冷战。
他不能落得和林鸿业一样的下场。
凌远琛打起精神,在床头摸索,没找到有用的东西,反而手掌心被不知名的尖锐物体刺了一下。
凌远琛吃痛缩回了手,一摸掌心湿漉漉的,流血了,究竟是什么能扎伤人的东西会放在病床前?
他试探着伸出一条腿向下方探去,被扎伤后他甚至疑心地面撒了图钉防止他逃跑。
到处是黑漆漆的一片,世界对他来说变得极为陌生,他每一次动作都要鼓足勇气。
未知即是恐惧。
失明的困扰比起断手断腿更甚,凌远琛暗恨,他宁可撞断双腿或者失去左臂也绝不愿失去视力。
脚落到地面,凌远琛勾过鞋子穿好,起身时感受到阻碍干脆一把扯掉手背的吊针。
他治疗了好些天,熟悉了病房布局,此刻咬牙忍痛,拖着一条不太能使力的腿,走到病房门口。
好不容易打开门,却被东西绊了下,整个人往前扑,膝盖重重地磕上坚硬的地面。
他的腿尚未养好,这一摔疼得差点儿失去表情管理,凌远琛扶着墙壁慢慢地挪步。
终于,凌远琛撞到了一个人。
是医生或者是护士?不管了!
他捉住对方的袖子:“你好,我想借用……”
他能记住的号码不多,应该打给谁比较好?
高晖?赵瑞齐?总之先和外界联络上再说。
话音未落,他听见一声轻笑。
“亲爱的?”林镜伸手搂住他的腰肢,“你想借用什么,我马上叫助理买了给你送来。”
她站在走廊看他挣扎着走路,看了有多久?
恐惧感在这一刻到达巅峰,情绪彻底崩溃。
凌远琛用力地推开她:“滚开!!”
“我要叫我的律师来。”凌远琛拔高声调,一边试图引起周围人的注意一边退后,“我要和你离婚。”
“我知道,你是变成了废人,不愿意拖累我。”林楚诺的嗓音居然含着几分哽咽,“才会提离婚的。”
凌远琛满含愤怒:“我没有!”
“你不用假装了,”林镜上前一步,按住他的唇,“我很明白你的用心,我们夫妻一体该共渡难关。”
不远处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
凌远琛正想说话,一个吻堵住了他的唇,竟然、竟然还有舌头伸进来搅弄,恶心!
他满含怒气地重重咬了一口。
“我懂了,打是亲骂是爱……”
林镜闷闷地笑,按住他的后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使巧劲卸掉了他的下巴。
她的吻重新覆盖上来,满含着怜惜和爱意。
“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