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抬腿,把它拨开。
万愈发殷切:“主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找人,闻炤。”江雨行也没和它客气,吩咐得言简意赅。
“哦,好!”它瞬间懂了。
被江雨行逮住之后,它就一直在背包里,吉普车上几个人的谈话一句没拉,无需思考就将闻炤和某道身影对上号。
它六条腿一抬,开始向堤下的河流横行,走两步又退回来,问:“我可否知晓主人的大名?”
“我名江雨行。”江雨行淡淡应道。
万的黑豆眼滴溜溜一转,扬起双钳:“是,主人!”
它去了河流浅水区,依照江雨行的判断,是把消息散给了这里的水生生物,让它们帮忙找寻。
这样做的效率远比江雨行独自瞎找要高。他找了条长椅坐下,把背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挨个观察摸索,刚好玩完一圈,万走过来说:“主人,找到闻炤的住址了,在漓江上游……”
江雨行打断它:“方向,路线。”
“哦哦,好的。”螃蟹扭头又去了一趟水边。
它匆匆去匆匆回,用一张嘴和两条钳艰难地将任务新要求描述完,就见江雨行手一抬,起身消失不见。
螃蟹:“叽?”
这一次江雨行的通道出口开在山里。和他醒来的“刷新”点五台峰相比,这座山里的草木规整许多,一看就知常有人修建打理。
山间有峡谷,但雨季还未至,峡谷间水枯石出。它斜对面伫立着此地唯一的房屋。
也是一栋两层高的小楼,但比阿福丧葬用品店大多了,门前有个种满花草的小院,屋顶垂下藤蔓编制的瀑布。
好看,也好闻,空气比城里的清新多了。
江雨行踩在一棵松树上,鼻翼翕动,勾手摘下一棵比脸还大的松果,对准小楼二层的一扇窗户掷出。
咻——
松果破开夜风。
紧接着一声:咚!
但不是玻璃被砸烂的声音。江雨行瞄准的房间的窗户开了,某样东西被丢出来,正好打下那颗松果。
闻炤出现在窗台后:“没礼貌的小孩。”
他穿着宽松的睡衣,抬手掩面打了个呵欠,散下来的长发落了几绺在臂弯间,冰蓝的眼睛半睁开,没好气地望着江雨行。
江雨行居高临下,神色冷淡,视线在他眼睛和头发上来回一晃,下一秒,抬手、落下,出现在房间内、闻炤身后。
闻炤慢条斯理转身,背往窗台上一倚,很感兴趣地问:“我很好奇,你明明不是鬼咒一脉,为什么会鬼咒的独有技能?”
又指了指窗外那棵树到他房间的距离:“还有,这样两步路都要开空间通道,显摆你蓝很多?”
江雨行没回答。
房间里没有开灯,但月光照了进来,四周还算明亮。足有两米宽的床位于中央,床垫和枕头看起来非常柔软;墙上挂着一幅油画,侧方的书桌上放着插花,散发出幽幽的香。
他背对床和油画,在月光里落下一道剪影,凝视住闻炤的眼睛,掌心向下一扣。
这一刻,床、桌、椅、沙发、茶几,屋内一切都陷进水雾般的深暗中。
月光遭到溶解。
冷冽苦寒的味道冲淡花香,仿佛自地底深处渗透出,像极了死亡。
闻炤也陷进黑暗。他很轻地笑了一声,依旧倚窗。
“江雨行。”他喊出他的名字,似乎很困,声音懒洋洋。
“云滇本地人,今年17岁,有一家祖上传下来的丧仪用品店;父母都是月相研究院高级研究员,于7年前去世;照顾长大你的外公外婆也在两年前相继离开,如今孤身一人,还辍了学。
“你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