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知道他挑剔——能让一个挑剔的人一言不发只点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她的一番成就了。
转眼二十日已过,桃花岛上大阵已成,南宫灵和洪七也到了离开的时候。
临离开前一晚,洪七被黄药师激将,以一只叫花鸡为赌注,独自一人体验了一下这个彻底完善的大阵威力。
一开始他信誓旦旦,说已经被师妹带着走过了,绝对不会有问题,还要南宫灵千万别进来帮他。
南宫灵:“……”
其实这是一个每次走都不一样的变化阵。
洪七就这样在里面瞎转悠了一个多时辰,期间一直跟黄药师隔空打嘴仗。
打着打着,还是南宫灵听不下去了,开始隔空指点完全在原地打转的师兄。
洪七:“那我不就输给黄兄弟了吗?”
南宫灵:“不会啊,你进去的时候,你二人只说了,我不能进阵帮你,又没说我不能开口告诉你怎么走。”
洪七顿时喜出望外:“对啊!还是师妹你聪明!”
一旁的黄药师忍不住道:“你如此偏帮他,这赌还不如直接作废。”
南宫灵就冲他眨了眨眼,说:“我可以钻空子,你也可以啊。”
黄药师一时没明白。
不过他聪明,很快就反应过来,弯起了唇角。
等洪七跟着南宫灵的隔空指引从大阵里脱身,嚷嚷着要叫花鸡的时候,他才幽幽道:“我们的赌注是叫花鸡没错,但我没说过,是我做的叫花鸡。”
洪七:“???”
最后黄药师让岛上仆从做了只叫花鸡给洪七。
南宫灵为了哄大呼上当的师兄,大半夜陪着啃了小半只。
“你就不该同他赌。”她说,“你也不想想,他那个个性,若是没有赢你的把握,怎么可能跟你赌?”
洪七:“我也知道,可谁让他用叫花鸡来诱惑我呢!太奸诈了!”
他说完这句,不远处的竹院里,就传来一阵箫声,仿佛是此间主人在提醒他,骂这么大声,是会被听到的。
洪七:“……”
算了算了,吃人嘴短,吃人家仆人的也嘴短,不骂了。
他的不爽来得快,去得也快,吃完大半只叫花鸡,便高高兴兴去睡觉了。
另一边黄药师的箫声却没停。
南宫灵本来没太认真听,但听着听着,忽然感觉那曲调有些耳熟,再仔细一辨认,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吹起了之前为她生辰谱的曲子。
那样明快的曲子,在清冷的冬夜里响起,其实有点不合时宜。
可他吹的实在好听,一曲结束,还叫她勾起了不少当时的回忆。
然后陡然意识到,不知不觉,她又离开济南大半年了。
虽然中间见过义父一面,可她与义母,却是实实在在地,自春日一别,就再也没见过了。
这么想着,她不禁在心中决定:等这趟解决完分坛里心有反骨的那几人,就回济南去。
第二日一早,离开桃花岛之前,她便把之后会离开闽东的消息,告诉了黄药师。
黄药师沉默片刻,到底没忍住问道:“往后都不来了?”
他其实问得很是云淡风轻,仿佛他也不在意她到底来不来。
甚至神态间给她一种不来更好的感觉。
但南宫灵还是诚恳地表示,往后若有机会,肯定还会来。
“除非你不欢迎我。”她说。
黄药师呵了一声,说:“就算我不欢迎,这岛上的阵,也拦不住你。”
这话说得,洪七都无语了,以至于上船后还在叨叨,说:“他要真不欢迎,直说就是了,怎么老这么阴阳怪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