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离开,哪想听到孙子居然也欠了赌债,天塌地陷不外如是。以至于她人都瘫在门上,没力气进来。
被她拉上来的赵德海也是惊骇欲绝,只能傻愣在原地,无法反映。
直到听见何燕兰答应要去找何以宁,顿时喜出望外,亲妈求上门,再怎么样总要搭把手的。
就算何以宁不近人情,骆应钧那到底一夜夫妻百日恩,总有回旋的余地。
只能说,人在陷入绝境之后,难免自欺欺人。
何燕兰没有拒绝,她已经懒得再和赵家人说道理,跟他们根本没有道理可言,只会说出一肚子火,还影响自己离开。
“我心里有数,你们都出去,不要妨碍我收拾东西。”
“你还要走?”赵德海小心翼翼地问。
何燕兰忍着厌恶的神色,冷声道:“这是两码事,婚我肯定要离,不管你愿意不愿意。”
赵老太一撇嘴,觉得她是要找老情人复合去了,想想也是,毕竟那么有钱。不过人家可未必看得上她,她保养得再好还能和二十的小姑娘比吗?
赵德海嘴唇颤了又颤,实在无话可说。
何燕兰带着龙凤胎去了另一套空着的房子,原是准备十五后搬进去住,故而房子已经收拾好,再添一点生活用品就能入住。
她发了一份物品清单给赵星辰,让他去小区门口的超市采购。
赵星辰正想讨好她,格外乖巧听话,立刻出门前往超市。
房子里只剩下何燕兰和赵思月,何燕兰示意赵思月跟进里面的卧室。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主动说话,皆是一幅精疲力竭的模样。
最后还是惴惴不安的赵思月忍不住出声:“妈妈,弟弟欠了那么多钱怎么办?”
靠坐在床头的何燕兰闭了闭眼:“倾家荡产替他还债,只会把所有人拖下水。”
赵思月轻轻抽了一口冷气。
“别心软,我们在岸上,还能拉他两把。一起下了水,所有人都得淹死。”
“可是那帮借钱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纠缠。”
何燕兰当然知道没那么容易撇清关系,子债母偿,那群人肯定会这么想:“走一步看一步吧,退一步,就算我那些东西保不住,你要把自己的东西守住。趁着还有点时间,我把一部分钱拿出来存到你名下,试试看,能保住多少是多少。”
她顿了顿,深深注视女儿:“月月,你千万不能像你爸你弟弟那样犯糊涂,你要是步他们的后尘,我活着就什么意思都没了。”
赵思月被她语气里的重量吓得眼泪都掉了出来,语无伦次道:“妈妈,你别这样,我听话,我肯定不会犯糊涂,你还有我,弟弟会改好,他还小还能改回来。”
“但愿吧。”何燕兰心灰意冷地扯了扯嘴角,抬手擦了擦她的眼泪,“你去把自己的房间收拾下,我休息一会儿。”
赵思月吸了吸鼻子,亦步亦趋离开,咔哒一声关上门。
何燕兰在床上枯坐了良久,拿出手机在通话记录中翻找何以宁的电话,去年十月她打过电话。往下翻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那个号码。
接到电话时,何以宁已经扫完墓,正在回酒店的路上。看着来电显示,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上午才说起赵家欠了高利贷,下午何燕兰居然主动给她打电话,这可是二十五年来头一遭。
直觉不是好事,听听是什么事。
何燕兰开门见山,没有任何迂回:“你爸电话多少,我有事找他。”
何以宁挑眉:“你找他有什么事?”
“与你无关,我和他说。”
“有求于人,态度好一点。”何以宁不惯她毛病。
何燕兰噎了噎,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