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注定。
候玥儿此时来说三道四,无非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小算盘。
牛继芳:“侯贵人,本宫身为皇后事务繁忙,着实无暇听你这些无聊的挑唆之言,你也莫将其他人都当成个傻子,庆阳入住凤阳阁本宫乐见其成,侯贵人无事该少来坤宁宫,这里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
候玥儿:“……”
候玥儿直接懵逼了。
“皇后姐姐,可是……”她还想再挣扎一下。
牛继芳不等她继续说话,只站起身来一甩袖子,便打算直接离去,‘送客’二字已经到了嘴边,却听见候玥儿咬咬牙,声音不高,语气却很尖锐地质问道:“可那珍妃凭什么?不过是一个民间女子,若是姐姐你得公主,亦或者其它几位贵人姐妹的公主入住凤阳阁,我都不会说什么,可凭什么是珍妃的女儿?”
说到底,候玥儿就是单纯看不上珍妃的出身。
牛继芳眉宇间染上不耐。
冷哼一声:“珍妃凭什么?本宫告诉你,就凭她是妃位你是贵人,就凭她独得皇帝宠爱,就凭她生下本朝第一对龙凤胎,就凭她是皇长子皇长女的生母。”
“侯贵人,若你实在不甘心,便学着珍妃那样好好侍奉陛下,好早日生下公主,到时候本宫定为你得公主去求陛下,让她一同入住凤阳阁。”她挪步往内殿走去:“紫珊,送侯贵人回宫。”
“吩咐下去,日后贵人以下的妃嫔,必须经过主位娘娘允许方可前来坤宁宫拜见。”
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一字落下,她的身影也已然消失了。
侯玥儿被恭敬地送出了坤宁宫。
“呸,你才生公主呢,我以后可是要生皇子的。”
回了承乾宫,候玥儿才敢对着坤宁宫的方向啐了一口,随即便是无尽的焦虑,她在房里来回地踱步,心里慌的厉害,若是刚进宫那会儿,她还能稳坐钓鱼台,可如今三年过去了。
明年就要开始大选,到时候会有更多大家小姐入宫为妃,她本就不受宠,明年妃嫔人多了,陛下的眼里还会有她么?
候玥儿越想越心凉,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透着小小的窗棱看向外面的天空。
只觉得这屋子里面阴暗的厉害,就好像她的未来一样。
五月初五。
宫里一如既往地举办了端午宫宴,今年与往年不同,水琮的龙椅旁边多了一尊凤座。
皇后体弱,哪怕进了五月,天气已经炎热了起来,她的身上还依旧穿着夹衣,厚重的凤袍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将她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压得愈发佝偻了几分,哪怕她已经竭力挺直了腰板,旁人看上去依旧觉得她满面病容,没有血色。
牛承嗣坐在下面,手里端着酒杯,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家女儿。
怎的瞧着比在闺阁中还要消瘦呢?
心里担忧,却不好上前询问,一直等到宫宴结束,镇国公夫人才得了特赦,入宫觐见皇后。
“娘娘,你怎么如此憔悴?”
脱了凤袍,卸下凤冠,洗去妆容,牛继芳的脸色在镇国公夫人看来,比之前还要差上许多,但她也不像牛承嗣那样觉得自家闺女瘦了,相反,她还觉得丰腴了几分,可见宫里的风水确实养人。
不过,这也不耽误她心疼女儿:“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是珍妃?还是陛下?”
牛继芳揉揉额角:“无事,只是天气渐热,有些心绪烦躁罢了。”
这一整天忙的,叫她着实有些受不住。
她如今是真有些羡慕珍妃了,不仅有子有宠,还有个健康的好身体,最重要的是,这些流程繁复的宫宴人家不需要参加。
当真是好处都是珍妃的,辛苦都是她这个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