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只是安定了水琮的心,但赵太医他们的方子已经对症,也就没改,只叫人赶紧开了药来,又亲自给太上皇施了针。
这一晚,水琮在宁寿宫陪了太上皇一整夜,一直到次日清晨,长安他们捧着朝服过来,伺候了水琮换上朝服,才千叮咛万嘱咐地离开了宁寿宫。
在走过皇极殿的时候他顿住了脚步。
水琮仰头看着这座巍峨的宫殿,想来……很快,这座宫殿就用不上了。
“陛下,上朝的时辰快到了。”长安小声地催促着。
水琮这才重新迈开腿,往宁寿宫外早已停放好的御撵走去。
如今朝中最重要的事便是江南水患,不过户部的赈灾银子已经拨了下去,江南那边只需要如三年前一样修补河堤,抚慰灾民就够了,那赈灾银子大部分还是修建堤坝的银子。
早朝谈完了江南水患之事,便说起了北静郡王的丧仪。
对于这位老王爷,水琮自然是给了极大的恩典,唯一争执不休的,便是北静王世子水溶披麻戴孝这件事,毕竟水溶的亲爹太上皇还活着呢,如果水溶为北静郡王披麻戴孝,是否有大不敬之意。
前头那几个过继的王爷,都是在老王爷死之后过继的,都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如今礼部的大臣也麻爪啊,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了。
水琮在朝会上没表态,私心里却觉得水溶应该主动请求披麻戴孝。
毕竟都已经过继出去了,严格意义上来说,水溶已经不是皇子了,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宗室子弟,是未来的北静王,他既得了北静郡王的爵位还有老王爷家产,就该为老王爷送终。
然而,水琮到底年轻,没缓过神来,从始至终都没露面,自然也就不会主动上奏为北静郡王披麻戴孝。
这一下子,不仅水琮对水溶的评价低到谷底,就连北静王妃也很愤怒水溶的无情,原本北静郡王还交了点残存的势力给她,让她交给水溶。
现在?
还交个屁!
北静王妃收好东西,神情麻木的忙完了北静郡王的丧事。
哪怕后来太上皇醒来后,要求水溶为老北静郡王披麻戴孝当孝子,她都未曾有过丝毫的动容,只在北静郡王头七过完了,便求见了皇帝,将老北静郡王留下的东西交给了他,然后自请出家。
北静郡王的丧事办的极尽哀荣。
北静王妃对皇帝心存感念,她本身就没有孩子,如今出家也是孤家寡人一个,离府时也只带走了一些惯常用的物件,嫁妆则全部封存到了北静王府的寿宁堂。
水溶还未娶妻,后宅没有女主人掌管家事。
甄太妃有心从颐和轩内选一个稳重的宫女到北静王府上做掌事。
莲雨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动心了。
若能离了这颐和轩,哪怕是自梳做嬷嬷,一辈子不嫁人她也愿意,可是……可是若她离了宫,她的妹妹却还留在宫里,还是在珍妃娘娘的永寿宫。
都说永寿宫的珍妃娘娘性情和善,可甄太妃在外面不也有个温柔贤淑的名声么?
私底下是个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所以……若她离了宫里,日后她的妹妹该怎么办呢?
莲雨心里矛盾极了。
另一边,阿沅怎么想怎么觉得温氏当年的死不简单,她没想过去问便宜爹,毕竟原主从小到大问了那么多次,便宜爹却一直闪烁其词不肯正面回答,问多了还会不耐烦。
所以阿沅思来想去,最终写了一封信叫人送往姑苏,送去林如海的手上。
保龄侯史鼏的人各个都是送信小天才,这一封信从交出去到送出宫只用了三天时间,然后便在史鼏的安排下,顺着水路一路往姑苏而去。
与此同时,林如海又奔波在了